睡。妈妈把她扶起来时,护士小姐进来说要给她换输液瓶和抽血。 护士小姐准备离开的时候,几个医生走了进来,都背着手,紧锁着眉头,围在赵洛殷的病床旁,问她现在感觉如何,赵洛殷有气无力地回答:“头晕没力气,呼吸困难,不想吃东西。”然后几个医生对站在旁边的护士说,再观察观察她的体温,如果温度降不下来就要转院了。 赵妈妈一听说要转院,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空洞,脸色苍白,是赵洛殷从来没看到过的样子。赵妈妈问医生,如果体温能降下来,是不是就不用转院。一个年纪稍长的医生说,这个得等明天确诊报告下来才能判断。 赵妈妈谢过医生后,赶紧给赵洛殷递过保温水瓶,叫她多喝水。赵洛殷听得一头雾水,她问妈妈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严重又好像不严重。 这一问,赵妈妈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双手捂住脸,哭得很伤心。打赵洛殷懂事以来,她从来没见过妈妈掉眼泪,她不明白,是严重到死去吗?为什么妈妈会哭得那么伤心?她想要去抱妈妈,可是一抬手,她手背上的针头就回血了,她本能地啊了一声。赵妈妈赶紧站起来,叫她躺好别乱动,一瞥见针头上的血,妈妈更是着急地去喊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把输液贴撕掉,把针头拔出来,又重新消毒换针头,再扎一遍,贴上输液贴,抬头看了一眼点滴瓶,转头交代赵妈妈,1个小时后再叫她。 虽然护士小姐很温柔,可赵洛殷还是觉得疼,她稍微动一下就有刺痛感。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病,从她记事开始她一直都很健康,她好像从来没有住过院,她疑惑地看向妈妈。 妈妈流着眼泪说:“洛洛…这一关…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挺过去…我和你爸爸已经失去你哥哥了,我们不能失去你。” 妈妈又哭了出来,看妈妈哭,赵洛殷也难受地哭了,她用另一只手帮妈妈擦掉眼泪,哭着问妈妈:“我到底怎么了。”妈妈缓了缓情绪,说:“你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 这是赵洛殷从来没有听过的病,她下意识地问妈妈她的手机呢。妈妈说手机在爸爸那里。尔后,赵妈妈告诉她,她在高铁上一直睡,到站的时候,旁边的人提醒她,她一站起来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后来是乘务员用她手机联络了在车站门口等她的赵爸爸。 晚上,赵爸爸过来替换赵妈妈,他把赵洛殷的手机也带了过来。赵洛殷接过手机时,瞧见了爸爸眼睛里的血丝,和好像一夜之间就多出来的几根白发,她低声地问:“爸,我会死吗?” 赵爸爸一听,眼眶瞬间变红,他强忍着泪水,坚定地说:“不会。” 赵洛殷知道,不管这个病多严重,父母都会告诉她,他们希望的结果。她顾不得手机屏幕上很多条信息提醒,她直接打开搜索页面,输入她想了解的词条。 沉默片刻后,她问爸爸:“是重型吗?” 赵爸爸点了点头之后,站起来离开了病房。 对于重症病人,医生永远冷静地告诉你: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赵洛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怒了谁,或者得罪了谁,老天要这样惩罚她。如果善良、忍让有罪的话,是不是甜蜜快乐和幸福通通都有罪,那为什么老天爷不去责备、惩罚那些尖酸刻薄、心胸狭窄的人,而是对她痛下狠手。 她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看,泪流满面地点开了微信… 觞:到家了吗? 觞:到家了给我回信息。 觞: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觞:? 觞未接来电 觞未接来电 觞未接来电 …… 洛:嗯,在家了,才拿到手机。 觞:? 觞:没事就行,好好在家待着,想你。 许予觞再次看到她的时候,问她你怎么瘦了那么多,是不是太想他。赵洛殷淡淡地笑着说,对,为伊消得人憔悴。他说那毕业典礼结束,就一起去东瑀,不然他没办法安心。 赵洛殷想,她从来没有失信过任何人,老天爷都会这么对她,那她说一次谎,又怎么样呢。她答应了许予觞,笑着说,一起去。 许予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