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磊有些急,道: “等下杯子还没......” 话还没说完,王青青就有些粗鲁地夺过杯子,而杯子由于没有拧紧烫水洒了出来烫红了男孩儿的手。 两人一同慌张了起来: “你没事儿吧?” “你没事儿吧?” 何磊看了看女孩儿的手后,轻笑道: “我没事儿~” 可王青青盯着他被烫红的手,低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抬起通红的眼眸,道: “小石头,你能不能别这样了,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何磊看着她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道: “青青,我没事,不痛的。这个水不烫。” 王青青深吸了口气,道: “你以后别靠我这么近了,我现在很乱,我想静一静,好吗?” 何磊:“我只是......我只是......好......我知道了,我不会这样了。” 后来王青青觉得何磊似乎没有一门心思扑她身上了,他们除了上课挨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和各自的朋友一起,并没有过多交流了。 王青青更多的时间是和洛雅雅待在一起,她自然知道女孩儿的想法,可是看似性格柔和的女孩儿却犟得跟头驴一样,只要自己决定了,死活不听劝。 直到期末考试时,何磊依旧稳居第一,王青青退了四十名,全班倒数第一。 在知道成绩那天,王青青记得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同情、怜悯、还有些欲言又止,更多的是无声地叹息,包括洛雅雅和何磊。不同的是他俩都来安慰了自己,但说的话王青青没听进去。 班主任知道了她的情况后自然还是选择与家长沟通一下。谁又知道会造成后面的事呢? 回家休养的林国强接到老师的电话气得不得了,各种难听的话对着王青青脱口而出,说她只知道花钱,考全班倒数第一,还不如马上辍学出去打工。 他不知道榕城一中的四十多名意味着稳进985,他的脑海中只装了一个班,而王青青丢了他的脸,成了垫底的。 整个寒假她都过得很难受,父亲的辱骂声,母亲的呜咽声,妹妹的哭喊声,倘若没有林风儿陪着她,倘若没有少年每周寄来的一封的信,她可能已经投胎重新开始了新的人生。 她甚至有了辍学的想法,可母亲安慰她说:“爸爸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现状,你继续读书,妈妈支持你的。” 可是软弱如她,又能支持她多久呢? 终于高一下期,在那个少年因急性阑尾炎住院的那一周,王国强不顾医生叮嘱跑来榕城找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喝大了就来榕城一中门口闹,一会儿说:“我女孩儿是榕城一中的大才女!” 一会儿又疯叫道: “王青青,你给劳资出来,TMD考最后一名,还读个锤子哦,马上跟劳资回去,不要浪费劳资的钱!” 那些难听的话,那样野蛮的形象一时间传遍整个校园。 王青青第一次有了憎恨与无措的感觉,洛雅雅和同学都在安慰她,老师也是。他们并未说出伤害自己的话,并未对她指指点点,可是她心里不知为何更难受,甚至有些喘不过气了。她不太想看到这些同情怜悯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她就要死去,似乎在重复强调自己过得有多么悲惨、多么可怜。 王青青完全学不进去了,她好想看看男孩儿,哪怕不交流,看着他,她总能安心些,可是他不在,他也不舒服,自己凭什么打扰他?凭什么用这烂透了的人生去影响他?或许男孩儿在的话,结局又会不一样,可事实是没有或许。 王青青放弃了,她申请了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