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暗卫的利刃,宋浓浓表现出的一如从前般镇定,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老皇帝此时脸上的表情。 宋云归身边是主动奉上匕首的暗卫,不止一次他们都站着相对的位置,无数人逼着他们做出选择。 从悬崖下的那场刺杀开始,他们就再也不会有并肩而立的一天。 “宋浓浓。”要认命吗?这样悲苦的命运。 为了这个所谓的皇位,他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殿下,你喊错了。臣女是赫连浓浓。”宋浓浓到了此刻也一直执着的提醒着他。 “谢殿下全臣女一家团聚之心。” 宋浓浓笑意盈盈的说出这句话,她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阴诡的深宫中。 她求死的模样都要迷死宋云归,他到现在也没看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如风,如烟,如迷雾。 叫他爱恨难舍。 叫他心魔丛生。 坐在上位看戏的皇帝听她说那句话,心头盛怒。即便是试探,可也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 一家团聚? 是,他们会一家团聚的。 他,她,阿楚。 高位的陛下挥手让暗卫带走了宋浓浓, 大殿之内只剩下一对最不像父子的父子。 终于,那个在皇位上算计一生的皇帝受不住了,一口鲜血吐在了案上。 “父皇!” 宋云归连忙上前,只见皇帝面色灰白一副将要西行的模样。 “你恨朕吗?”皇帝颤颤巍巍的扶着眼前刚认几年的儿子,眼神中是少见的慈悲。 如今他真的像个慈父了。 “朕负了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唉。” 帝王眺望远方,嘴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再看向何处,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宋云归没有动作,他痛恨眼前人,此时却也难免有些不忍,这个老人一生算不得上罪大恶极,他残害忠良,却依旧善待赫连府和夙府的人。 他算计一生,也励精图治,任用贤臣,听取谏言,爱民如子。 他算得上是好皇帝, 即使他是个极不称职的父亲。 “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话是说给谁的呢,是说给宋云归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的。 宁国历安二十一年秋,先皇驾崩,谢相于朝前宣告先帝旨意,封七皇子宋云归为太子,即刻登基。 但这一切都与宋浓浓无关,此时她被困在昭澜殿,重兵把守,逃都逃不掉。 后宫的妃嫔早已被遣送至行宫如今宋云归的后宫里只有宋浓浓一人。 系统不在,宋浓浓还跟赫连府夙府断了联系,身边伺候的宫女全是武功高强的聋哑女子,口不能言也无法听到宋浓浓的话。 此时的宋浓浓好像是被关进了笼子的鸟。 直到她迎来了醉醺醺的宋云归。 宋云归才是真正困住她的那个人。 “妹妹啊,”宋云归倚靠在大殿门上,他还穿着白日里上朝的龙袍,散着头发,俊美的脸色满是红晕。 他喝醉了。 宋浓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不是个傻子,如今,她是宋云归的猎物。 “浓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宋云归走上前想捉住那阵风。 却被迅速的躲过,他只来得及触碰到她的衣角。 他也不在意。 “妹妹,我第一次见你,就很感激皇后,感激夙楚那个女人。” 宋浓浓:“谢什么?” “谢她们生养了你啊,” 宋云归笑的开怀,仗着宋浓浓没什么力气,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哥哥见你第一面便已明白先帝为何对夙楚郡主如此执着。” 宋云归早已看清自己血脉里的卑劣,这是先帝的宿命,也是他的。 他们注定要为此背负罪恶,永坠地狱。 “你疯了!”宋浓浓咬着牙挣扎。 “宋云归你刚刚登上了帝位,就要卸磨杀驴吗!” 宋云归笑的否认道:“不,当然不,我会让你成为我的皇后。” “你有病吧。”宋浓浓真无语。 “你不愿意吗?” “不是你口口声声对着谢尹说,你要嫁我为妻? 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家人平安就我怜悯?” “宋浓浓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什么都不付出,只靠着一张嘴便把人利用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