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慢眨眨眼，从昨天他离开工作室后，他就没跟她联系过了。她猜测，他应该是还在生气，或许暂时不想跟她说话了，所以她便也没自讨没趣。可此时此地，他怎么会忽然出现？言慢对此有些不解。 陈成也举着手机看着她。 两个人都沉默着，走廊的感应灯到了照明时间，暗了下去。手机手电筒发出的暖黄色的光将两人的之间的距离照亮。 僵持一会儿，陈成率先开口，“我刚刚听见声音，所以上来看看......你是不是碰碎东西了？” 走廊的灯又亮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言慢点点头，“刚刚不小心碰倒个杯子。” 闻言，陈成忙又问，“那你没事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言慢微怔，随后摇了摇头。 陈成微微颔首，“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眼看着陈成就要走到楼梯间的门前，言慢往前一步，又出了声，“那个......” 言慢觉得他还在生气，想着还是再跟他道个歉比较好，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舌头有些打结。 闻声，陈成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她，却没有说话。 舔了舔嘴唇，言慢觉得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是以又上前了些，一鼓作气道：“我是想说，照片的事，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气了，行么？” 陈成未答反问，“微博，是你帮忙联系删除的么？” 言慢点点头。 “你为什么......”陈成盯着她半晌，没把话说完，只道：“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小心点。” 言慢不是个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但此刻，她却想问问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可是挣扎了几秒，言慢想着他应该还没消气，便忍了回去，轻声应道：“好。” 吁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撇撇嘴，言慢关上了门。 门锁上的声音异常清晰。 看着满目漆黑，言慢愣了几秒，觉得自己最近可能要买点核桃补补脑。 几分钟前才发生的事，她竟然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言慢硬着头皮又打开了门，没想到，陈成还没离开。其实，见言慢关了门，陈成是转身要走的，只是没想到又听到开门的声响，他才慢了半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像是顿在原地。 手机手电筒的光朝言慢家大门照过去。言慢抬手挡着光，指了指门口的电路箱，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跳闸了，我看看。” 陈成微怔，这才意识到，她应该不知道停电的事，遂道：“早上住户群里发了停电通知，说要等明天早上6点才会来电。” “啊？”言慢始料未及。 陈成又走了回来，从被挡在大门后的墙上撕下一张告示，递到言慢手里。 言慢接过告示，泄气道：“我没注意看。” 这可如何是好？她已经两天没有洗头洗澡了。这么冷的天，要是洗冷水澡...... 言慢不敢往下想。 像是看穿了她一般，陈成道：“这么冷的天，还是不要洗冷水澡了，容易感冒。” 见言慢没说话，陈成又道：“可以用煤气灶烧一下热水，再洗漱。” 言慢抿了抿唇，有些磕巴道：“煤、煤气灶？” 她们家的煤气去年就用完了，但是她不常做饭，早就忘了这回事。她想起来，离家前，陈老师还提醒过她来着，但是她，左耳进右耳出了。 陈成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犹疑，于是道：“我那儿的煤气灶可以用，你如果有需要......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下来借用。” 言慢深吸一口气，准备婉拒。可脑中不停浮现出“冰冷刺骨”四个字，在口中打转的“不用了”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成看出她的犹豫，但还是不希望她有感冒的可能，继续道：“我刚出来的时候已经烧了一壶，现在应该开了。” 挣扎几秒钟，言慢弱弱地吐出一句，“那麻烦你了。” 陈成轻“嗯”了声，“我不锁门，一会儿你自己进来吧。” “......谢谢。” 约莫十五分钟后，言慢裹着浴袍，抱着毛巾，拎着洗漱用品到了陈成家门口。 她发现，门确实没锁。言慢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