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于是又为她做了主动脉造影,不幸的是,观察到了造影剂在主动脉弓处的分流……” 陈大夫沉默了。 他的确应该沉默片刻,让何崇文的情绪稍微缓一缓,这个年轻的语文教师正把头埋在双手里,快要崩溃了。 何崇文不懂,也不想懂关于陈大夫说的这一切,他只希望这是一场梦,在他再次从自己的双手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就会醒过来。 或许是看何崇文太过可怜,或许是触景生情勾起了陈大夫同样作为一个父亲的怜爱,陈大夫一手抚上何崇文的肩头,试着安慰道: “动脉导管未闭是一种很常见的先天缺陷,其实,很多女孩都会有。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明显的症状;有的人分流量比较大,就会有劳力性心悸、乏力,易发生呼吸道感染……” 同情归同情,但作为一名医生,神圣的职业使命让陈大夫必须客观地告诉何崇文:“不过,既然检查发现了,还是建议尽量手术。不然,如果病情发展,心脏失去代偿,最后就会发生心力衰竭……” “啊?!这么严重?!”何崇文被彻底吓坏了。 “是的,不排除这种最差的结果……” 陈大夫收起了病历本和检查结果单,真诚地建议道:“如果,条件具备的话,准备手术吧!而且,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手术很可能还要分期做了,第一步先要封堵动脉导管,然后再观察情况,解决主动脉瓣和二尖瓣的狭窄问题……” · 何崇文在907病房的门外整理了衣装,又整理了发型,最重要的,整理了情绪。 他推开病房门,见到一个穿着艺大附中校服的男生正坐在小逸的床前,那时,何崇文的脸上已经换上了平常的笑容。 “何老师?您怎么来了?” 查小逸见到何老师还有些意外,她从半躺半卧的病床上坐起身来,郎豕也赶紧站起来,将方凳让给何老师。 “何老师,您坐。”小逸说。 “哦,不用不用,我待不了多久。”何崇文笑着摆手道,示意他们不必客气。他将一袋水果放在小逸的床头,关心地问她:“最近怎么样?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了,最近一直很好。” 何崇文见查小逸恢复了元气,说话依然像原来一样,声音里天然透着俏皮可爱,他刚刚还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又问她:“检查都做完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吧?” “哦,都做完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也许是怕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言多必失,郎豕抢着替小逸说道。 “这位是……?”何崇文笑呵呵地看着郎豕,又看看小逸。 “哦!我忘了介绍!这是郎豕学长,咱们附中高三4班的‘钢琴小王子’。郎豕学长,这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何老师。” 查小逸盘腿坐在病床上,介绍郎豕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一闪而过的绯红被何崇文敏锐地捕捉到了。 “何老师,我见过您的!”郎豕半鞠一躬,说道。 “噢!呵呵,这就是郎豕同学啊,我也听说过你的大名呢!”何老师主动和他握手,半开玩笑地说:“戴教授的高徒,他可是逢人便说起你呀!” “哦那个,何老师,我去帮您和小逸洗些水果吧!”郎豕听他说和戴教授认识,担心老顽童会把他被RCM录取的事告诉了何老师,小逸现在还病着,他不能让何老师说出来。郎豕及时地拿起那一袋水果,对何老师说:“您坐这,和小逸聊,我马上就洗好。” 何崇文微笑着点点头,看着郎豕出了病房,又转过头来看着小逸。他还没说什么话呢,小逸已经心虚得“噗嗤”一笑,用双手挡住了脸。 “查小逸……” “何老师……” 查小逸刚要张口,话和何老师撞在了一起,于是又乖乖坐好。 何崇文接着说:“查小逸,你的身体好像一直比较弱,你自己平时一定要多注意啊。你现在正是学业要紧的时候,除了身体健康,一切都要为学习让路。平时要是遇到什么事,不要太着急,特别是不要太劳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一定要向老师提出来,千万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一个人扛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