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 簇拥着花轿的老鼠都似一般婴孩大小,走步姿势也是人模人样。都是用两只下肢走路,前肢抓拿着各种乐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地上的影子虽酷似人形,但送亲的老鼠们却每只都面目狰狞。眼珠血红,长着可怖的尖牙,密密的尖牙撑开了嘴角,凶相毕露。 花轿停在了台阶下。走在花轿左侧的一只老鼠甩着细长的尾巴,一步三扭地走去了花轿前。 它抬起一只后爪,踢了踢轿门,转瞬接过随行老鼠递来的一根绑了个绣球的竹枝。竹枝一端伸向了轿子,挑开了轿帘。 头上盖了块红盖头的老鼠新娘被扶出了轿子。 一出轿门,新娘鼠就跟只发酵的馒头一般,迅速膨胀变大。没一会儿就化成了前一夜所见的巨鼠模样。 巨鼠甩掉了头上的红盖头,朝着祭台方向狂奔而去。每行一步,大地都在震颤。 躲在暗处的人紧紧攀扶住身边的巨石大树,屏息凝神,半点声都不敢出。 巨鼠走到了箩筐边,围着箩筐来回转了两圈,边仔细观察,边细细嗅味。 被绑住的老朱隔着箩筐缝隙瞧见了巨鼠血红的眼珠,他吓到几欲晕厥。求生欲迫使他拼命挣扎。 箩筐受力歪斜,倒在了台阶边,咕噜咕噜往下滚。 巨鼠龇牙发出尖锐的嘶嚎声,朝掉下台阶的箩筐飞速扑抓过去。它三两下便隔挡在了箩筐前,亮出了又硬又长如弯刀的爪子,朝滚来的箩筐狠狠一抓,筐子碎裂。 箩筐中的老朱被这一爪子拍的血肉模糊,彻底失去了意识。 巨鼠一爪碾踩住晕过去的老朱,低着头在他身上又嗅了嗅,张开大嘴,一口咬掉了老朱的脑袋。 鲜血四溅。 “叽叽叽叽叽……”送亲的鼠群似在庆功一般,纷纷举高了前爪,围着在啃噬祭品的新娘鼠又跳又叫。 眼前的场面血腥又惊悚。 祁月对这样恐怖的一幕早已麻木了,她蜷的腿麻,稍稍挪移了一下脚。一时大意,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根细枝。 “咔哒——”一声轻响,树枝断裂。 很轻微的响动,却似摁下了定格键。 鼠群瞬间停止了狂欢,每只怪鼠都同步伸长了脖子,一动不动,竖耳听声。 所有人都因这样的意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捂嘴屏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惊动它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 巨鼠有了新动作,它的前肢抬起,成人形站立。 沾满人血的鼻头翕动,仰天长鸣。 “叽——” 群鸟惊飞,天现异象。 林中的树丛随着这声长鸣在蔌蔌抖动。 “吧嗒——” “吧嗒——” …… 光秃秃的树干上,有无数只血红色的眼睛睁开了。那一双双滴血的眼睛泛着森冷的寒光,在暗夜中窥视着林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