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丢过人了。糖!我要糖,给我糖。” 谢必安又试着套他的话,可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更多的信息怕是问不出来了。 他把糖给了二狗,看着二狗欢欢喜喜地把糖尽数收进衣内口袋。转瞬与一旁安静听话的骆雪默契对视了一眼。起身拍了拍裤腿上沾到的花粉尘垢,迈步穿过庄稼地,往乡道上去。 行至乡道,谢必安缓下步子,回头问了一嘴:“能听明白话吧?” 骆雪快行了几步跟上他,总结道:“运气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二十三年前村里有谁失踪,问不出来。但眼下能确定的一件事,是桥下砌进石墩的那位生前好像是与人结了什么梁子。被人推下桥,浆进石墩里,事后也没听有人自首揭发这事。大概率是凶杀。而二狗,恰巧是目击者。” “你不是说他傻嘛。那傻子二狗的话,你信?” “傻子比正常人可信,这话你前头刚说过。” “你倒是把我这话听进去了。” “算是吧。那你信吗?二狗的话。” “一半一半吧。我这人,比较严谨。” “……”这是骂谁不严谨呢? 黄昏愈近,骆雪心绪愈烦乱。没由来的,觉得很慌。 在村道上心不在焉地往前行了一阵,忽听得一阵诡异的童音,在低低地吟唱。 “笼目笼目,笼子笼子。笼中的鸟儿啊,何时能出来?在黎明的晚上,鹤与龟滑倒了。正后方是谁呢?”① “猜猜看,是谁呀?嘻嘻嘻……” “下一个,会是谁呢?” 是一群孩子似唱似答的应和声。不是孩童该有的稚嫩音色,又低又沉。话音僵缓的像是从地狱里扒开了条缝,慢慢流出的岩浆。灼入耳道,烧心挠肺。 “哒哒哒……”一连串的脚步声。明明有孩童追逐戏耍的声音,可只能听得见声音,周围根本寻不到半点孩童的踪迹。 这动静…… 地底下的声音? 骆雪惊恐低头,看着脚下出现裂缝的地表。竖耳听得仔细。 身后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 她心下一跳,倏地回头看去。 是谢必安。 与他视线撞上的一刻,耳边的异响消失了。 “听到了?”他问。 骆雪恍惚低头,看着恢复原状没再出现开裂迹象的地面,不解道:“好像……有孩子在唱歌。不对……不止一个孩子,是一群。” 谢必安想到了点什么,眉心微皱。搭住她肩的手垂下,斜斜揣入兜:“是那位,在传递某种信号。” “什么?”骆雪抬眸看他。 “竹笼眼。”谢必安似是瞧出了她的疑惑般,解释道:“是首外族传过来的童谣。一般,游戏时会哼唱。” 骆雪预感不妙:“游戏?到底是什么游戏?跟这童谣有什么联系吗?” “玩法跟丢手绢类似。不过,是在抓替死鬼。”谢必安倾身低头,直直逼视着她的一双眼,警告道:“不要听,不用理。小心,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