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底朝天,想了想,报复的事还是做罢了。
半响。
见东瑶不答,陆时安叹了口气,他看向圆月,月光淡雅,心底的郁闷便散了些许。
“瑶瑶师妹。”他轻唤,“这么晚,你为何会在此处?”
浮生峰极度燥热,越靠近外围便越凉爽,夜里,陆时安常一人坐在屋顶上乘凉,这日他小憩过了,方起身便见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往里处走,陆时安疑惑,这个时辰几乎没有人会路过此处,也便仔细瞧了去。
谁知,这一瞧就认出了东瑶,她抱着个酒坛子东倒西歪地,好几次差点摔倒。
就这么看着她消失,陆时安隐隐笑出了声。
等那小小的身影不见,他才思索起为何东瑶会出现在浮生峰上。
可想了没多久,又见她出来了,这回,他这个师妹是真真走晃了,他轻易将她搀住,带到屋顶上来,还没问出口就出了这样的小插曲。
东瑶回过思绪,差点忘了这茬,果然喝多了脑袋就不够用了!
“师兄师兄!”东瑶抹了把脸软声唤他。
恩怨什么的,哪有任务重要!
“这酒好好喝,你要不要尝尝,我第一次喝呢,才知晓世间还有此等美物!”
东瑶走近陆时安,殷切地将酒给递到他的跟前。
少年虽愧,此番也被东瑶这一变脸的速度给惊住了,他淡着眸子看她,眼尾还是红的,独那双眼睛亮得像参了水的琉璃。
一袖微拂,风卷布料的声音哗啦,陆时安初醒惊觉,自己的手竟不知何时抬了起来,他没有去接酒坛子,玉指即伸,只差一步便要触上那张红晕的脸颊。
“师妹……”
他撇开目光,盯向酒坛,缩回手捏紧。
“好似,上回藏典阁,你也未向师兄说起去那的原由?”
东瑶的笑僵在脸上,此时此刻真真比哭的还难看,她讪讪缩回手,紧吧着想该如何骗过去。
藏典阁,若说是去翻阅典籍的话,她一引气入体都未曾习过的人是怎么从月照峰溜去的?
现下身处浮生峰,总不能说是来赏月的,毕竟,赏月的最佳位置非月照峰不可。
“时安师兄。”东瑶弱弱道:“你当真要知道?”
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陆时安不喜欢打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更不想掺和进别人的事里,可他转眸间,见少女娇俏可人的模样又透着些许迟疑试探,便从口中吐出的字成了“嗯”。
罢了罢了,当无趣打发时间便是了。
如此一想,陆时安静静等着东瑶回答。
谁知,东瑶做心痛状,捏着心口挤眉瞪眼,她一把将酒塞给陆时安,旋即席顶而坐,痛哭起来。
“师兄不知道!”罢了,她捂嘴倒吸气,说话断断续续:“我,我养的一只鸡跟我走散了!它从小,从小就陪着我,我看着它从一个这么小的蛋里冒出头来,看着它长大,可是,我上山来却找不到它了呀!”
“鸡……鸡?!”陆时安眼角一抽。
东瑶不给他多问的机会,继续胡扯道:“是啊,我苦苦寻它,日日夜夜担心它被歹人捉了去,我只知道它是在浮生峰附近丢的,又害怕惊扰到别人,就寻了晚间来找它,只是恰好,每每此时都会遇到时安师兄你。”
说完,东瑶抹了泪,细细啜泣。
陆时安一顿,幽幽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东瑶心痛是假,心跳却是真,她试图去揣测他的想法,可努力了半响还是猜不出来。
霎时,眼前徒然一黑,东瑶瞳孔一缩,见得陆时安折膝蹲在跟前。
“那我可真是与师妹逢缘,师妹寻不到鸡的时候伤心,我就恰好出现了。”
东瑶迟迟颔首。
失策一时,圆谎一世,她觉得自己被看破了,脸色也自红转白。
陆时安暗暗嗤笑,话锋一转,却不再说及此事了,他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