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佑平垫着脚,视线绕过珊瑚圆桌往屋内一瞅,记忆瞬时复苏,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是……是世子坐在那张凳上,小人一推,他……他就倒了,凳子应也是那时候倒……” “别说应是,”越霁皱了皱眉,打断佑平,她神色肃穆地道,“叫你来,是我要听真实发生的事情,你自己的推测别加上来。若京兆府将你的推测当了真事,恰巧叫凶手得到逃脱机会,你才晓得后悔呢。” “越少尹说得是……”佑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倒是和他额头嗑出来的疤相得益彰,他犹豫半响,还是道,“小人同您实话实说吧,其实小人压根不记得了……” 越霁闻言回首望他一眼,莫名道:“为何不记得,你不是方才发现世子死了么?” 佑平苦着一张脸:“其实小人发现世子死了,是……是在凌晨的时候。世子每回来这家宅院,都不许小人进来,只让小人在门口候着。他睡不惯别处的床榻,所以都是叫小人夜里驾车来,但一定赶在宵禁前回国公府歇息。” 他喘了口气,接着道:“昨夜小人戌时末架马车带着世子来了,可到了宵禁也未出门,小人既不能进去催促,又怕巡夜的捕快发现小人,在门口蹲了一夜,直到天亮了,世子也没出来,小人才鼓起勇气进来看看。” 卫章七窍流血的场面又出现在他眼前,佑平打了个寒颤:“谁知道,小人一路进来,竟完全没发现有女子的痕迹……小人当时来不及细想,见到主屋的门虚掩着,急忙推门进去,就瞧见世子趴在桌上,像是在睡觉。小人心里有些着急,上前推了推,哪晓得世子就一下栽倒在地上了……” “那时候卫世子已经没气息了?” 佑平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是……小人见世子脸色发青,当即探了他鼻息,哪晓得他那时已经走了……” 越霁点了点头,又围着屋子里转了一圈,心里愈发觉得古怪。 适才佑平说院落中没有女子的痕迹,她还以为是佑平未成亲的缘故,分不清女子用品,或者卫世子养的这名外室素来简朴,不喜打扮。 即便没有铜镜梳妆匣,也应有衣物鞋袜之类的必备品。 可屋子里不仅衣柜落了灰,里面亦是空无一物,床底没有鞋袜,屋中连个洗漱用的木盆也不见。 这间院落里,当真住着卫章养的外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