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无赖的姿态气得一顿,反应过来后,亦不服气着泣声道:“不就是因着您教御膳房改良后的海棠酥,有几分像吴公子丹青么!” 两个女人各自为营,为自己心中在意之人而拼了命地争吵,越霁不动声色地抬手揉了揉耳朵,抬眸瞥一眼明黄的坚实屋梁。 好家伙,若不是知晓宫中建筑定然是天底下最坚固的,她都快担心其尖叫声会否将琼华苑的房顶掀翻了。 眼角余光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越霖眉心拧了一瞬,猝然冷声道。 “够了。” 沉沉语声一瞬间晕满室内,虽不似她们二人的语调高亢,却天然地自带着压迫感,穿破对方尖叫声,传到两人耳中。 冬灵在片刻之内收了叫嚷,咬着唇独自抽泣。 吴太妃亦被威慑住,缓缓垂下了捂住耳朵的双手。 堂兄之事,她便是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认。 当初他骤然退学,祖父叔伯哪个个不是震怒至极,不顾一切将他绑回家,想尽一切办法要让他继续读书写字。 可他始终默然。 家人把书举到面前,他只垂泪,将笔强行塞在手里,他只发呆。 彼时无法无天的吴太妃,在夜里躲过了家中奴仆,悄悄去书房看堂兄,而堂兄在那一夜,睁大那双变得如枯潭死水的眸子,轻声问她。 “淑儿,你想不想跟堂兄一起,离开吴家?” 不经世的吴友淑怔住了,她自幼听家中长辈教诲,过两年及笄后,她吴友淑是要风风光光入宫,做万人之上的妃子,为家族争光的。 为何要离开? 为何堂兄看着她时,却像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为何当她咬着唇,说想入宫做风光的妃子时,堂兄的神情如此悲伤? 当初满腹疑惑,吴友淑全然未曾料到,竟是数年后的在这般境况下,得到了解答。 “越将军,本宫当真没害苏衣。诚然,本宫想要她的玉佩,因为本宫认出了堂兄的篆印,一时情急,动了手。” 此事瞒不住,她反倒没了忌惮,抬眸定定看着越霖,无力地笑了一声。 “可本宫手段也不至于如此下作,方才孙太医说的什么什么男巫子之毒,本宫连此毒的姓名都不曾听过,又怎么可能放到苏衣的食物里?” “吴太妃歇着罢,已经有人去你宫中搜查了,倘若不曾做过,太妃自然清白。” 越霖不疾不徐地说完,起了身,高大的身影俯视着将自己蜷缩起来哭泣的冬灵:“带我们去苏太妃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