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向大人的同窗都爱上春雨楼。”
逢迎了读书人既想要女人知书达理,又想要女人柔媚入骨的心理,怪道他们家生意红火,士子赏识呢。
越霁没回他,抬脚踏进屋内,赵寒山忙跟上,进了门,更是目瞪口呆。
大堂生生凿出条溪景,水中游鱼彩石纷呈,众人两边围坐,面前各自飘着木盘,或放置酒水点心,或放置笔墨纸砚。
满堂喝彩声不绝,这人叫一句“张兄,好诗!”,那人嚷一声“赵贤弟,此赋精妙啊!”。
若非一个个皆拥着娇怯怯的姑娘,越霁都要为这群时时不忘吟诗作词的风雅文人鼓个掌。
她不由得嗤笑一声,引了龟公注意,便有个貌美女子仪态万千地走来,抿嘴笑道:“这位姑娘,可是来寻人的?”
花楼老板谁没处理过来抓奸的正房,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几眼,辨出越霁姿态虽不娴雅,却是并未出阁的装束,料到是谁家闺秀小姐,女子心下便不以为意。
普通闺秀寻人,既拉不下脸皮哭诉叫骂,又舍不下姿态一间间敲屋子门,随便哄两句就回去了。
明眸善睐的姑娘听了她这话,却不甚庄重地露齿一笑,侧身露出被她挡着的赵寒山。
赵寒山挺身显了显差服,女子脸色一变,语气庄重许多。
“原来是京兆府的官爷。”
见她敛了媚态,越霁弯了眸子道:“老板如何称呼?我虽是第一次见你,却觉得你分外亲切,好像是多年未见的亲人似的。”
“奴家云娘。”云娘半掩着唇浅笑。
“云娘……”越霁笑着唤她一声,忽而惊喜道,“我记起来了,云娘你十分像我的姑姑。”
云娘连条细纹也无的光洁面庞一僵,只听越霁没眼力见地接着说。
“我姑姑今年三十有六了,和云娘一般年岁,你们二人一颦一笑都像极了,连眼角的细纹也像。”
好不容易待她住了口,云娘深吸口气,又浅浅笑道:“姑娘真是折煞奴家了,先不说奴家才过双十生辰,仅凭姑娘金枝玉叶的打扮,也知道姑娘的姑姑定也是千娇百贵的,奴家哪比得上呢。”
“云娘说得极是,”越霁嘴角噙笑,“还是做正事罢,京兆府办案,请云娘将香君姑娘请出来,我等有话要问。”
香君从忠义伯府归来不多时,云娘自然听说了苏苇死讯,她眼里不生波澜,还是掩唇笑着。
“想必姑娘就是越少尹了,只是越少尹来得不巧,香君已经在见客了,奴家也不敢打搅那位公子,怕是叫不了香君出来。”
越霁扬眉:“哦,是哪家公子入了香君姑娘的眼?”
“是卫国公府上的小世子卫章。”
云娘眼神闪了闪,做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
卫章当值弱冠之年,是卫国公的独苗苗,自幼被家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是个相当嚣张跋扈的年轻人。
怕得罪他的托词甚是合理,越霁也不吵闹,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卫世子脾气确实不太好。”
弯了弯唇角,云娘正要赶她离开,越霁忽然又道:“那香君姑娘的房间在哪?”
云娘的笑容便有些僵硬:“越少尹还是莫去打搅的好……”
这是打定主意不肯说了,越霁不欲再辩,蓦地沉了脸,将腰上官牌掷到她面前:“京兆府办案,立即带我去香君姑娘的房间。”
云娘目光闪烁一番,无奈妥协道:“既然如此,大人请随我来罢。”
越霁这才慢条斯理地将官牌挂好,随后跟着云娘上了三楼,走到左边第二个房间,云娘敲了敲门。
屋里乐声停滞,有个男声不耐烦道:“何事?”
云娘仍是不急不缓地说着:“卫世子,京兆府来人,要见香君,还请您出来。”
卫章不假思索地回声:“叫他们滚。”
流言确实精准,越霁秀眉一扬,回身吩咐赵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