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上车,又一把将跟过来,在车外愣神陈大爷给拉进来。 程昱交代一声:“坐好了”,就快速启动车子,往距离最近西关村人民医院驶去。 从自家门口出来,到坐上车子出发,总共就几分钟间,路圆满这才有空去看路志坚怀里孩子。 孩子双目紧闭,呼吸急促,脸煞白如纸,瘦弱身体不抽搐几下,看起来脆弱得就像夏日里泊油路上放着冰块,很快就被融化掉。 路圆满看向孩子爷爷,问:“果子到底怎了?” 陈大爷情形,除了还醒着之外,不比果子好多少,眼神死死盯着孩子,放在膝盖上双手不停抖,整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路圆满复着问,“陈大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儿?” 陈大爷眼神才慢慢从孩子身上转过来,有了些焦距,停了十几秒钟后才颤抖着声音回答:“孩子这两天一直都不好,蔫蔫,没劲儿,不想吃饭,还有点发烧,这孩子身体一直都不好,经常发烧,我他奶奶就给孩子吃了退烧药,让孩子在家歇着,谁知道,谁知道,刚刚,孩子他,孩子他就晕过去了!” 陈大爷布满老茧双手不停摩擦着膝盖,发成“刺啦刺啦”摩擦声,带出点静电火花,脖子有些僵硬又扭到果子方向,深陷进去眼睛泛红一片。 路圆满一家比谁都了解陈大娘家情况。这老两口疼爱孙子胜过自己性命,偏偏囿于自身局限,不知道怎才能对孩子更好,只能一味溺爱,真正遇到儿了,不知道该怎处理。因着太了解他们,以不管是何秀红还是路志坚、路圆满就直接帮他们做了决定。 路圆满觉得照这样下去,孩子可能没,这老爷子先垮了,忙出言安慰:“现在医疗技术这发达,果子肯定没,陈大爷,孩子是住院了,还得靠您照顾呢,您可不能先垮喽。” 陈大爷表情还是木木,手还在不同蹭着膝盖,根据摩擦生热原理,陈大爷这条易燃化纤裤子,路圆满有些担心,再过一会儿就会冒出黑烟来。 不由得露出怜悯表情,转头又对陈大爷说:“陈大爷,果子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爷爷!” 说陈大爷陈大娘这辈子最恨谁,那肯定是果子妈妈,恨抛下年幼孩子一走了之,恨把家里有财产席卷一空,这些年来,他们老两口每一每一刻都在诅咒那女人。 果然,陈大爷听到这句话,将头慢慢扭过来,停了手上动,抬起手掌使劲摸了一把眼泪,呜咽着说:“房东你说得对,我得好好活着,看着孩子,他长大成人。” 这话听得车里几人心里都不好受,路圆满扯扯嘴角露出笑容,说:“是啊,你就着果子长大了好好孝敬你们吧。” 程昱车子开得飞快,十来分钟就到了西关村人民医院,直接将车开进医院正门外,刚停好车,路志坚就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路圆满也跟着冲出去,声音飘散在空中:“我们去急诊,你给我妈打电话。” 程昱将慢了一步陈大爷搀扶下来,叮嘱他慢一些,便拿出手机来给给何秀红打电话。 何秀红这会儿已经陪着陈大娘找到了现金存折,找到了孩子病历本,也迅速收拾了孩子衣服住院用到脸盆、饭盆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