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培树仔细观察着这一伙人, 心下有所判断。这不是个盗窃团伙,更像是传销,这些年西关村查抄的传销窝, 抓起的小头目不道有多少, 这类人身上都带着共同的质。 于是路培树就直截了当地问:“干传销的?” 在窗根外偷听的王树林就笑了, 说:“这下妥了, 还是传销,路警官猜出了, 牛,省得咱打电话了!” 这一晚的历很快就被王树林媳妇周英传播了出去,着重夸大了小四子和路培树等人的聪明、正直, 又大大地嘲笑了一番三奶奶的贪婪、短视、见钱眼开。三奶奶平时在村里人缘就不好, 在村里结了不少仇家, 听说她倒霉,好多人家恨不能放串鞭炮庆祝。 这次的事跟上次她家着火的事儿还不一样, 那次她家虽然也是倒霉, 但大家都有唇亡齿寒之感,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事而嘲笑她, 这事儿不一样,纯粹是自己作的。那家传销也问了不止一家, 只有三奶奶家租给了他们,别人家是嫌钱多烫手吗,肯定不是,都觉得有问题才不租的,只有她掉钱眼里, 活该被人坑。 现如今对于传销虽然还没有相关律可执行,可是那个小头目被拘禁、诈骗、故意伤害等罪名被逮捕、审判是板上钉钉的。住在三奶奶家的这批人该审的审, 该放的放,三奶奶家的房子一下子全都空了。 三奶奶提前收的房租预付款也作为赃款勒令退回,三奶奶倒是想撒泼打滚一番赖着不给,有路培树这个了解况的本村人,给西关村派出所想了个意,直接找村书记路广和协商,如果三奶奶不肯退赃,就从今年分给她家的分红里扣,今年扣不完就扣明年的。 只要村委会肯配合,总有办制得三奶奶不得不把煮熟的鸭子吐出。村里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三奶奶跟派出所对着干,直接当着三奶奶的儿表态,会坚决配合。 三奶奶这才着急,骂骂咧咧地将钱退了回去。 当初,为了把房子租给这个传销组织的,她将原的家租户给强硬地撵走了,现在又赶上年根,不可能有新租户上门,也就意味着未一个月之内,她家是没有租金收入的。 “哈哈,这回她可算是人财空了!” 周英坐在路家客厅沙发上,手里头拿着副鞋垫,眉飞色舞地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停,长针穿进硬巴巴的鞋垫,用顶针使劲儿顶上去,再从上一抽,彩色棉线在画好的小格子上绘制出不算太美丽的花朵图案。 何秀红看了眼她的鞋垫,说道:“可不是,平时就妒人有,笑人无的,谁家有不顺的事儿,她比谁都高兴,早就该她倒霉!” 周英扬起略粗的针,在头皮上挠挠,说:“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她这就是报应,天有眼!” 人兴致勃勃地你一句我一句,可劲儿地埋汰三奶奶。 路圆满在自己屋都能听到人快要穿破屋顶的笑声,心想着,三奶奶家这些事儿够村里人从年前嚼到年后的,要是没有新的大新闻出现,估计能嚼更长的时间。 路圆满穿好大衣、雪地靴,带好东西出门。她和罗琳约好了西单附近见,吃饭逛街。罗琳是师专时期玩得最好同学,毕业之后距离远了,她又刚开始工作,乱七八糟的事多了起,见时间少了,人上次见还是在杨薇薇攒的局上。 罗琳大概是从杨薇薇那里道了路圆满谈了男朋友还订了婚的事儿,昨天打电话质问。路圆满忙说要请她吃饭赔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