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朵白色絮状云彩堆积在天空中, 光从云朵间隙透下来，一束束地洒落在地面。 窗棂透进阳光打在碎碎小脸上，将他脸颊上细小绒毛都照得微微发着亮。 昨天又是卖菜又是逛庙会，碎碎着实累得不轻, 整个崽都睡得四仰八叉。 小脑袋也不道怎么转, 搁在了沈辞肚子上, 这还睡得香喷喷。 沈辞则是觉自己胃里压了一个千斤顶一样, 在梦里背着一座大山在艰难移动。 挣扎着醒过来，他才看到自己肚子上长了个毛茸茸小脑袋。 随手撸了两把头发, 沈辞半坐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将碎碎挪到枕头上去睡。 碎碎只是小眉头稍皱了一下，很快又睡踏实了。 沈辞好笑地捏了下他鼻尖，见碎碎小猫似哼哼了两声, 又忍不住地捏了好几下才过瘾。 今天是离开日子，一大早小竹楼老人乒乒乓乓地剁着菜，紧赶慢赶地在早上做了顿饺子。 用饺子送别，是当地一项习俗。 沈辞抱着软趴趴呆愣着还睡醒碎碎出来时, 老人已经端着饺子放在了石桌上。 “赶紧, 洗把脸吃饭了。” 老人依旧是暴躁语, 话中十足, 像是吼出来一样。 但相处这几天, 碎碎也道这个爷爷只是声音大，其实一点都不吓人。 打了个小哈欠, 碎碎刚睡醒头发乱翘在脑袋上，弯着眉眼朝爷爷露出个软乎乎笑。 老人僵硬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粗糙大手揉了下碎碎脑袋，也露出个不明显笑。 碎碎小鼻子则抽动了两下, 闻到了什么，小眼睛一下子亮起了光。 “是香香饭～” 碎碎这下脸都顾不上洗，迫不及待地哒哒走过去，小手扒着桌子，探着小脑袋往桌子上看。 倒是沈辞慢了一步，走过来将碎碎拎起来，带他去水井边洗漱。 “先洗脸，看你嘴馋。” 老人不喜欢沈辞这个臭脸，瞪着眼觑了他一眼，虎着脸： “你怎么跟碎碎话？小孩哪不嘴馋，一点当哥哥样子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莫名被白了一眼沈辞抓了把头发，哭笑不得地哎了两声，敢再话，赶忙带着碎碎洗完脸，坐在了石桌上吃早饭。 碎碎早被香迷糊了，不太熟练地用小勺子舀着一个白胖胖水饺，嗷呜一下放进嘴里。 他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藏食物小仓鼠一样，甚至还试图再往嘴巴里放一个饺子。 不过算爷爷特意将水饺做得小了一号，碎碎也只能最多一吃掉一个。 再多一个都放不下了。 碎碎这吃得香喷喷小模样让老人很是受用，语都那么冷硬，还闲工夫和沈辞两句话。 “会儿我给你们装几罐子腌酸笋，碎碎吃这个下饭，再拿点干蘑菇走，这都是外面买不到好东西。” 沈辞法拒绝老人好意，只能嗯了一声，沉默吃饭。 老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