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微微一愣:“所以,他要用这样的式破坏合约?” “有这个可能。”赵璴说道。“但也只是猜测。若要猜的话,能猜到很多,诸如是皇帝早想兵突厥,又不想背负暴君的骂名,于是作了这个局。” 说着,他对上了临渊的眼睛。 “都有可能。”他说。“但是若从结果处倒推,有第三种。” “什么?”临渊连忙追问道。 赵璴嘴唇微微一,看着临渊的眼睛,并没回答他,只在片刻之后,嗓音微沉,唤他的名字:“临渊。” 临渊眼神一滞。 接着,便听赵璴说道:“合约没被破坏,通商仍在照旧。这次乱带来的唯一结果,只有你。” “……我?” “你本该去边疆,被这件事留在了京城。” —— 临渊只觉这是无稽之谈。 皇上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将他留在京城? 这根本就是白费周折。 他回京当,便连带着捷报与虎符一并交给了陛下。他既是钦封的陇西将军,也是世袭的安平侯,收复边地之后,陛下的任何任命于他而言皆是不可违抗的皇命。 陛下高坐云端,何必与他斗智斗勇,对他这个臣子阳奉阴违呢? 临渊不理解,在赵璴专注的目光之下,逐渐生了两分胆寒。 飞鸟尽、良弓藏的典故,他听说过太多,只是从来都没想过,太平盛世会有为臣者功高震主的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片刻没说话来,见对面的赵璴直起了身,伸手覆在了他的发顶之上。 “不用想这么多,你只需要此后小心,避其锋芒,其他的都不用担心。”他说。 “有我在。” 临渊对上了赵璴的眼睛。 那双眼很深,隐约可见汹涌的波涛,乍一看是有些吓人的。 但这肆虐的深潭看向临渊时,又沉着一种生死与共的绪,让人没来由地到安稳。 像是被深潭中的巨兽用覆满冰冷鳞甲的身体圈住了一般。 “……你打算怎么做?”片刻,临渊听见他己这样问道。 赵璴一时没有言语。 因为对他而言,他拿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桑辛杀死那群为他效命的杀手,表面上是为皇帝消灭证据,实际上则是掩藏住己的野心。 即便花朝之夜是皇帝授意,但他绝对想不了那么远。兖州的私兵半年前就养在这里,那么他实际的主人,只能是桑辛。 只可惜江华清贪婪,替桑辛行事时给他己留了后手,以至于留下了证据,只要连带着他贪污、结党的罪证一并送到皇帝面前,他对桑辛便不会有信任可言了。 入冬之前……赵璴有的是办法让上京乱成一片,借旁人之手,将那人从龙椅上推下去。 但这些话他不能对临渊讲。 临渊不,那便是受害者。临渊若,那便是同谋。 即便是赵璴己,也不被允许染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