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却见方临渊叹息了一声。 “大人当我不懂行吗?”他说。“养死士的条件有多苛刻,大人比我明白。能养这么多人,大人当真可以不露痕迹吗?” 江华清看着他,许久,面上悠然自得的色渐渐破碎褪尽了。 “又能奈我。”片刻,他盯着方临渊,缓缓开口道。“不到上金殿的一天,手里即有尚方宝剑,也斩不了我的脑袋。” 方临渊看着他,片刻笑了起。 “好了。”他说。“多谢大人,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江华清微微一愣。 “说什么?”他匆匆问道。 方临渊没理他,只站起身,将自己拉的椅子重新放归了原位。 却见江华清慌了。 “要什么答案,说,知道了什么?” 他手下一个忙乱,竟将满桌的菜肴都撞翻在地了。他却顾不得这些,步上前狼狈地扑在牢门口,拍着冰凉坚硬的铁栅,匆匆问道。 见方临渊回过头,看向了他。 “养的死士连基本的一点都没做到,知道吗?”他说。 在江华清目眦欲裂地瞪视下,方临渊接着说道:“他们临服毒前,竟被阻挡住了,给我留下了活口。死士的毒药藏在齿关,是为了一击毙命让人无从下手,能被阻拦,说明他们死志不坚,根本不是死士。” 江华清盯着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他们不是死士,却敢低头认下这杀头的死罪,那么可见,是个心甘情愿的替罪羊。”方临渊凉凉地勾了勾嘴角,说道。 “人是养的,却是替人养的。那人能保的平安,也可要的命,所以愿意替他顶罪,也只能为他顶罪。”方临渊说道。 “我猜得对吗,江大人?” —— 方临渊的确精不大好,像是了一箭的人是他一般。 即他集了全部的注意力,却还是遮掩不住心口酸麻一片的窒息。 这使得他没多在江华清身上浪费功夫,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之后,离开了监牢。 送去衡飞章那里的文书,明日之内被整理。不是死士的杀手口风没那么紧,知道的东也更多些,明天结合着他们吐的信息再去审江华清,或许能确认他背后的是桑知辛还是三皇子。 方临渊沉思着,分明逻辑已是清晰明了,他却不知为心下仍有些乱。 待他回过时,他已经停在赵璴的帐外了。 夜色已深,赵璴的帐也熄了灯火。只有两个士兵守在门外,说朱公子已经歇下,军医说明日一早再换药行了。 方临渊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进去看看情况。” 士兵自不阻拦,恭敬地替他开了门,又要入内去替他点灯。 方临渊摆了摆手,说道:“朱公子今日为我受伤,他既在休息,不要打扰他。” 士兵连忙应是。 于是,只有方临渊一人入了帐,漆黑一片,他只点起了床榻附近的一盏灯火,恰能模糊地看见赵璴的模样。 他躺在床榻上睡着,面上却仍压着金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