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提醒厨子一声。”他说。 “……啊?”不过一个商贾,将军怎么这样上心? 却见方临渊微微一顿,继而说道:“怎么?据说饮食相克许会出命,避免麻烦而已。” 他在周嘉的眼里太值得信服,以至于周嘉全然没看出他错开的眼神里藏着的心虚。 他只一心觉得方临渊周全。 “是!将军说得是!” —— 方临渊在天牢里见到孟诚。 在来这之前,他已经看过赵璴带来的那封信,对这的底细已经有个大致的解。 隔着厚重的铁栅栏,方临渊在孟诚面前坐下来。 他打量着孟诚。 三十二岁的纪,身量很高,肩背也很壮硕。他面上蓄着一层胡须,此时沾染尘土,显得他形容有些狼狈,却仍能从垂着的眉目中看出些许坚毅的影子。 此从前的经历,也称得上战功卓著。 他十来岁时便在福州服役,长公赵玙击退倭寇的那一战,他因驾驶一艘力战船而荣获军功,被提到百夫长的位置上。 此后长公京,因无倭寇侵扰,福州水师也减员大半,他栾俊就是在那一被调任到兖州。 此后便是去,他们携百余士兵脱逃,在充州山脉落草为寇。 方临渊在行伍中待十来,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兵。 身负战功,又有军衔加身的将领,却竟当逃兵。 尤其兖州这些,一场战事都不曾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看着孟诚片刻,直到孟诚缓缓地抬起眼来,也看向他。 “聊聊吧,孟伍长。”二目光相撞,方临渊径直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这是军营里惯有的称呼。 孟诚没想到方临渊这么快就知道他的身份,目光当即一顿:“……” “我实在奇,做土匪的,怎么直到弃家遁逃的时候,也不杀围剿的官兵?”便见方临渊接着问道。 孟诚闻言,套在重枷里的手又微微一攥。 却只看着方临渊,并不说话。 方临渊也很耐心,只静等着。 他眼看着孟诚的手紧紧地握来握去,直到孟诚的胡须微微地随嘴唇颤动几下,沙哑着嗓子开口。 “方将军。”他说。“我知道。前月蓟州百姓为苛政所害,是为他们讨的公道。” 百姓、苛政,同样一件事,却是与朝堂之上全然相反的用词。 方临渊沉默片刻,问他:“难道这就是不杀我手下士兵的原因?” 孟诚笑一声。 “方将军,您也没有杀我的弟兄。”他说。“是我技不如,没能赢过。” 他神色平静,态度也很缓。 但显然,这番平静里全然是沉沉的死气,他并不打算答方临渊的问题。 方临渊抱起胳膊,缓缓靠椅子上。 “难道不明白我不杀的原因?”他说。“孟伍长,若是对大宣的将士怀恨在心,便不会下令不许杀士兵。但若是心里没有怨恨,端端的,为什么放着朝廷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