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当真想好了?”赵璴问他。 “什么?” “王昶。”赵璴道。 他饭都吃了半,怎么赵璴在想杀王昶的事啊! “当然想好了,你快吧,不必管我。”方临渊连忙答道。 见赵璴默默地站起了身,分明副清雅得神仙似的打扮,却生像套了皮囊的恶鬼,浑身透着股凉丝丝的气息,随时都能取人性命似的。 是了,赵璴管不管他不要紧,赵璴自己才是个危险人物。 这回倒轮方临渊不放心了。 见着赵璴要走,他单手攥着筷子,抬头重复道:“你千万别乱来啊,不必理他。” 只见赵璴回过头来,低头看着他。 不知怎的,他竟隐约看见赵璴的眼中浮起了很淡的笑意。 接着,赵璴在自己唇边指了指。 “什么?”方临渊愣,以他是在打什么哑谜。“我知道他嘴些欠,无妨,我的是……” 却未等他完话,赵璴已然弯下了身来。 玉簪花气息随着阴影笼罩下来,片雪白花瓣随之掉下,落在了方临渊的肩头。 他停在原处,眼看着赵璴朝他伸手来。 雪白冰冷如画皮覆骨般的手指,轻轻拂过了他的嘴角。 枚饭粒被赵璴取了下来。 “知道了,我不杀他。你这回可能放下心,来慢慢吃饭了?” —— 方临渊些不好意思地拿手背又蹭了蹭自己的嘴角,目送着赵璴的背影飘然远。 吃急了,怎么吃脸上了。 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没人盯着他看,方临渊也觉得害臊。 他三两口扒干净了自己碗里的饭菜,拿起桌上的帕子揩了好遍嘴,也起身走了。 反正多留会也难免要应酬,不如巡逻。 他自离了席,向皇后见了礼,便让雁亭替他牵上流火,离开了宴客的高台。 高台是曲江池地势最好之处,周遭又片曲径通幽的桃林,这季节上已热闹地开起了片接天的红霞。这会过了正午,席上贵眷们不少离席来这玩乐,方临渊路往曲江池走,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就在这时,人从身后叫住了他。 “安平侯。” 方临渊回头看,便见旁侧的小径上站着的是方才败给王昶的黎柘。他身青色圆领锦袍,是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官服,这会站在那,些腼腆地抿着嘴唇。 见方临渊看过来,他笑了笑,朝方临渊行礼道:“下官见过侯爷。” 方临渊忙走上前,回了他礼:“黎驸马。” “侯爷这是要当值了?”黎柘见他身后跟着牵马的侍从,温声问道。 “啊,是的。”方临渊。“底下人多,打算看着些。驸马什么事吗?” 只见黎柘犹豫了下,继而摇头道:“无事。原只想与侯爷闲话两句,侯爷既然公务在身,下官就不打扰您了。” 方临渊总觉得从他脸上看了些没藏住的情绪,像是话犹豫着想跟他讲。 他侧目朝雁亭了头,雁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