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家盘查,领到赔偿的摊贩们也绞尽脑汁回忆花朝之夜的情形,争先恐后给他们提供线索。 这日,负责文书的番兵册子都快写不下了。 那帮纨绔子弟的腰包却渐有吃不消。 没到午饭时间,娄硕便黑着脸送走了两个跑来找他周转银票的同僚。 他们手里没钱,难道他就有钱吗! 昨天他们高兴,说便是西北回来的大将军,也绕不开拿钱办事这条路。这不?他们随便花点小钱去,四十军棍便只剩下了二十。 可只天,娄硕便眼看着自己的荷包瘪了下去,不到两天,他渐渐酒也喝不、珠玉也淘不,便是每月在花魁娘子那儿定例豪掷的金银,也被挪用给了这穷困潦倒的摊贩。 那人都捧着银子笑着走了,穷困潦倒的却成了他们。 昨天夜里,他回家就回去找了母亲。 他母亲诰命在身,又是宫里娘娘的至交好友,他在外头教人乱棍打了,他母亲不可能坐视不管。 却不料他母亲满面愁容,跟他说,那个边境回来的将军是个惹不得的人物,让他这日子乖觉,不要生事端。 道没讨回来,反被他母亲耳提面命教训了通。 娄硕黑着脸,只好退而求其次,伸手朝他母亲让她多给银票。 这回,却是他母亲黑了脸。 “那么多银子花哪儿了?是去赌了,是教哪个青楼歌伎把魂勾了去?” 娄硕解释了半天,也没在他母亲那儿讨到好处。 他素日手里不存银子,别无他法,又怕方临渊真打死他,整晚上几乎没睡着觉。 今天早上,他总算弄来了银子。 刚才来借钱的几个他都给了,那人直夸娄兄大方,他却没好意思说,这钱也是他借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管副指挥使李承安借的。 比他们,李承安是有本事的那个,毕竟兵部坐着他的尚书爹。有他爹面,便是方临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李承安很大方把钱借给了他,多给了五百两。 “下月我祖母便祭祖回来了,到时我便把银子!”娄硕道。 “不必,点碎银子,拿着花。”李承安脸色不好看,却极大方说道。 “承安,真救了我的命了!”娄硕只觉患难见真情。 李承安却道:“就打算这么下去了?” “怎么下去?” “他要打便教他打,他要银子便东拼西凑给?”李承安看向他。 娄硕的脸苦了下去。 “能怎么办呢?他有皇命在身,我母亲也不敢动他。”他道。“别说我了,承安如今不也在家躲着?躲着好,避避锋芒,说不定他多久就走了呢。” 却见李承安捏紧了拳头。 “等?我讨厌等。”他说。 “承安?” “只管让他等着吧。”李承安咬牙道。 娄硕不道李承安让方临渊等什么,但看他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跟方临渊有什么渊源似的。 能是什么渊源呢? 娄硕百思不得其解,这会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