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娄硕垮着脸扬扬下巴:“去。” 便见那番兵上前,清清嗓,缓和神色说道:“我们役长还没说什么,你别急着害怕。我们今日是奉将军之命,来查问胡匪之事的,你这铺被推翻,损失多少银两,只管告诉我们,我们赔给你。” “这……”那老妇人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多少?”那番兵问道。 “拢共……三两四钱。”那老妇怯怯道,又匆匆转身从自己身破损的推车上翻找。“草民这儿有去集上买花的单据,这就拿来给官爷们看。” 那番兵看向娄硕,却见娄硕面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三两银,就够这老太太把年纪出来摆摊?这些平民百姓没有饿,真是奇闻件。 他解开荷包,随手掏出两银,搁在那老妇人的推车上。 “这……”那老妇登时手足措,不敢去接。 “拿着吧。”娄硕道。“顺带把你这破车换去。” 那老妇人震惊半晌,才反应过来娄硕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未伸手拿钱,先满含热泪地直朝娄硕躬身行礼,哽咽着道:“多谢军爷,多谢军爷!草民的孙儿前日害病,正等着银去抓药,军爷真是救我家孩儿性命!” 娄硕有些尴尬地清清嗓,转开视线。 这两银于他而言不过杯好酒,到这老妇人面前竟成救命的东西。 他鲜少有被这样真诚而热烈地感谢过,时间手都不知往哪儿搁。 今日之前,他只见过别人这样拜菩萨。 他从没想到站在菩萨的位置上会这样局促,冷着脸又丢下锭银之便退到边,让管文的那个番兵上前去记录老妇人的摊位、名姓以及损失金额。 “你今日领银,在这儿画过押,不许重复再来领钱,若教我们发现,是要受罚的。”那番兵说。“你若有认识今日没出的摊,尽快告诉他们,我们这几天都在这儿。” 那老妇人连连应是。 便见那番兵将手中的本翻到最页,那是方临渊交代的、赔过钱要问的话。 “昨日你在这儿时,看到那些匪徒没有?但凡看见什么,通通告诉我。” “是是是!草民定知不言,言不尽!” —— 方临渊就知道这群作威作福惯的公没那么靠谱,但看在他们人多钱多的份上,勉强用用。 他街头街尾巡查几圈,这些六卫也渐渐老实起来,挨个摊位店铺赔偿问询,变得井井有条。 方临渊终于有空,拿出昨夜送交到官府的伤亡名册。 这名册之上的都是昨日亡故的百姓,让六卫去问询他不放心。况且这几户人家皆集中在昨日起火处,见的情况定也是更清楚的。 他带着几人,率先去起火的那家商铺。 那是家开许多年的老字号绸缎庄,昨夜为招徕客人,在外搭起彩棚,悬挂不少丝幔布匹,因此第时间便起大火。 绸缎庄的店也在昨夜焚毁,只从外头能看见有人走来走去。方临渊行上楼前的阶梯,便看见头的伙计正清理着被烧毁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