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讶色:“莫折腰,这女子难道是……” 莫摧眉轻吐一口气,捏住眉心,难得露出苦笑:“臣生前曾有一个妹妹,臣家道中落,她被强抢到大户人家做了妾,后来失踪了,臣怀疑是被卖给了牙人,一路追寻。” “可惜还没寻到她,臣就……没想到,她竟落到蛟龙会手里,沦落风尘。” 他捂住半边脸孔,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昔年若非自己无权无势,怎会家破人亡,妹妹也保不住? 他如今跟随陛下,权势在手,可是又有何用?人事全非,一切都晚了! 萧青冥望着他:“你可要与她相认?” 莫摧眉眼神茫然,流露出几分压抑;痛苦,摇了摇头:“臣是已死之人,就算我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认得我,更不会相信我,只要她能脱离苦海,臣就心满意足了……” 秋朗诧异地看他一眼,沉默半晌,对萧青冥道:“陛下,这几天惠宁城里上下官员不断在串联,而且港口也有异动。” 萧青冥一挑眉:“哦?” 秋朗将一份情报呈上,道:“惠宁城;港口,从前每天都有大量商船来往,但是自从陛下将蛟龙会一网打尽,那些商船越来越少,港口如今几乎快没有船只了。” “那些大船都不见了踪影,臣怀疑,背后还有人在针对陛下,酝酿更大;阴谋。” 萧青冥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叶丛何时到?” 秋朗:“应当就在这两日。” 萧青冥冷笑一声:“好得很,尽管都跳出来吧,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 与此同时,宁州沿海,海浪涛涛;海面上,一艘庞大;楼船正平稳地朝惠宁城方向行驶,后面跟着数十艘;护翼船队。 船耧之内,一个身量健硕;中年男子,身穿藏蓝色刺史官服,胸口刺绣着三爪蛟龙;纹样,正坐在书桌后,翻阅几份书信。 “刺史大人。”手下;参将拱手道,“据江知府所言,这个冒充喻摄政;男人,应该是朝廷派来暗访宁州;钦差,还带着百来个侍卫,几名武功不俗;手下。” “如今蛟龙会;孟苌落在他手里,不日就要当众公审,他恐怕已经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事,我们该怎么办?” 刺史冯章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严肃又板正,双眼眯起来时,自有一股凶威浮于眼底。 冯章将永宁王府传来;信件放下,冷笑道:“永宁王;世子上次在文兴县,被喻行舟整治了一通,小郡爷如今还在矿山里做苦役,永宁王对喻行舟已经恨之入骨。” 参将皱眉道:“上次我们派人特地给喻摄政送去;大礼,竟然被他退了回来,这个喻摄政,不是朝中第一权奸吗?他收过那么多礼,怎么偏偏不买永宁王和大人您账?” 参将思索一阵,目光一沉:“难道这次来;人,就是故意针对刺史大人您;?” 冯章起身,双手负背,来回踱步,淡淡道:“今年以来,听说京州发生了不少大事,连龙椅上;皇帝都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些事;背后,都有喻行舟;影子。” “本官只怕,那喻行舟已经不满足于区区一个京州;权势,要把手伸到宁州来。” 参将一惊:“那怎么办?莫非他要大人下台?” 冯章面上浮出怒气:“哼,蜀州王离造反只有一步之遥,他不敢动手,淮州有好几个世家大族,族人遍布朝野,他也不敢下手,偏偏冲着宁州来,竟敢小觑本官!” 参将奉承道:“那是喻行舟身在京州,不知道大人您如今;实力。” “若是他知道,就连海上纵横;海寇都已经归顺大人麾下,谅那个‘喻大人’也不敢只带着这么点人,就敢来惠宁城。” 冯章沉声道:“不管此人是喻行舟也好,钦差也罢,既然敢跑到宁州撒野,必叫他有来无回!看看这宁州,究竟是谁;地盘!” ※※※ 惠宁城涌动;暗流掩藏在表面;平静下,转眼就到了公审蛟龙会;日子。 这天上午,黑压压;乌云笼罩天空,海上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惠宁城处刑台设于港口附近;午市旁,是全城人流量最大;地方,以往每次有凶犯被问斩时,处刑台周围看热闹;百姓都是人山人海。 谁也没有料到,这些年来盘踞在惠宁城、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