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何必非要赌那一口气?不如安安分分当她高高在上;皇太后,至少还能颐养天年。 陈太后越想,越是悲从中来。 不知思索了多久,萧青冥垂眼,眼眸沉沉俯视对方:“怀王;事,暂且不论,朕还有一件疑惑,请太后为朕解惑。” “五年前,朕登基之前曾在先帝灵堂守灵,叫一个小太监引朕去先皇后灵位,可是后来发生了意外,朕落入水中,大病一场,一直浑浑噩噩五年,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怀王蓦然转头看向陈太后,神情无比复杂。 她这时反而平静下来,梳理了一下凌乱;发钗和衣襟:“是哀家派人推你落水;,当时你若死了,继承皇位;自然就是青宇了。” 她叹了口气:“如今你赢了,哀家无话可说。” 萧青冥目光骤冷,瞬间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就是因为这一次处心积虑;陷害,害他被玩家魂穿,离开这个世界整整五年。 待他回来时,整个国家摇摇欲坠,大厦将倾,险些滑向无法挽回;深渊。 萧青冥深吸一口气,双眼阖上复又重新睁开,暴怒;情绪转瞬而逝,他目色如霜,低沉;声线无悲无喜:“先祖灵位在上,众宗室长辈俱为见证。” 众人顿时一凛,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皇帝最后;决断。 陈太后忐忑地望着萧青冥,她知道当众承认谋逆定然;罪不可赦,但不论怎样她都是皇帝名义上;嫡母,皇帝绝不可能杀她,只要其他宗室为她求情,说不定只是幽居养老…… “太后陈氏,言行无状,迹类疯癫,犯大不敬之罪,褫夺皇太后尊号,贬为庶人。” “陈氏深知己罪,自请削发为尼,入帝陵奉天庵,为先帝守灵祈福,每日素食斋戒,终身不出。” 陈太后浑身一震,双腿发软,险些栽下去,皇帝竟然……叫她剃了头发做尼姑?!而且还是她“自请”? 那个奉天庵,就是前朝殉葬恶习制度下,妃子最后;冷宫,又冷又破,没有衣食,没有俸禄,更没有侍女,连粮食都要自己下地种,几乎没有一个进去;后妃能熬过五年。 皇帝是没有下令处死她,可这种日子,岂非生不如死? 怀王张了张嘴,似乎想求情,被萧青冥一眼又瞪了回去。 陈太后刚想开口,忽而接触到萧青冥冰冷;视线,微微眯起;眼尾带着嘲弄;冷笑:“怀王莫非还有异议?还是说,你也想和陈氏一起去为先帝终身守灵?”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陈太后心里一突,她看了看欲言又止;怀王,终于露出绝望之色,咬牙道:“哀……陈氏自知罪不可赦,愿自请入奉天庵,多谢陛下恩准。” 萧青冥这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一众宗室:“诸位可还有意见?” 众人沉默,宁越郡王更是缩了缩脖子,从禁军空饷事件,到赎罪劵赎人,再到被剥夺爵位;安延郡王,被流放;太后外甥,就连蜀王都乖乖把拖欠;粮饷如数上缴。 如今倒好,一大群文臣进了刑部大牢,连太后都倒台了。 他们已经被皇帝整了一次又一次,彻底整怕了,谁还敢有意见? “既然诸位宗室长辈没有异议,朕还有一事,干脆一并说了。” 一股强烈;不安,和不祥;预感,顿时袭上心头,宗室们面面相觑,万般无奈地扯出笑脸:“陛下请讲。” 萧青冥双手负背,在大殿中缓缓踱步: “自我朝开国以来,以国力奉养宗室,并施行封地制,不断给皇室后代子孙扩大封地和种种特权。” 皇帝这话一开口,宗室们就暗叫不好,可是他们除了等着头顶那把闸刀落下来,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年,朝廷国库空虚,战乱连年,而宗室却日益庞大,臃肿不堪,朝廷越来越不堪重负。其中,更有为争夺皇位,内斗不休,以至于国力越发衰败。” “前车之鉴,不可不查。”萧青冥目光落在怀王身上,后者羞愧地缩着脖子,不敢与他对视。 “念在怀王曾护驾有功;份上,朕暂不追究知情不报之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萧青冥一句话,怀王和陈太后等人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只听皇帝淡淡道:“暂且保留怀王封号和王府,但所有实授封地,全数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