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是蠢货,钱云生立刻表态:“保卫京城不仅是我等臣子的职责,更事关每个人身家性命,既然国库空虚,缺钱少粮,臣愿捐献千金,以资国用。” 崔礼紧跟着道:“臣亦如此。” 萧青冥默默盘算,一千金就是一万两银子,也不算少。 早知道他的血这么值钱,刚才就应该多流些。 喻行舟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陛下,物以稀为贵,足够珍稀,才能彰显皇恩。” 萧青冥颔首道:“爱卿拳拳报国之心,朕深受感动。书盛,红丸制成后,先给两位爱卿送去,场面务必隆重,此等佳话,一定要好生宣扬一番。” 书盛躬身:“内臣明白。” 注意到这个自称,众人微微一愣,忍不住再三向这位新上任的内厂提督投去注目礼,便是从前深得宠幸的童顺,也是乖乖自称奴婢,哪敢在皇帝面前自称内臣? 看来这个书盛在皇帝心中分量不一般…… 两个尚书默默交换一个眼神,被书盛送出宫时,神态不自觉越发客气。 仅仅一个称呼的变化,书盛的胸膛挺得更直了些,周围侍奉的宫人们对他无不毕恭毕敬,就连朝廷一品大臣也客客气气。 他随手一扫拂尘,终于体会了一把扬眉吐气的感觉,很快昂首阔步回去伺候皇帝。 ※※※ 书盛离开后,从宫出来的喻行舟漫步在离宫的御道上,校尉张束止在马车边等着他。 马车外侧有喻家专属的纹饰,寻常人看见远远就要回避,两人坐进宽敞的车里,斗柜上放着一些亟待处置的文书。 喻行舟随手拿起一封拆开查阅,左手提笔,拟下批示,开口便问:“燕然军可有动作?” 张束止摇头:“主力尚未到来,现在燕然军正在不停赶至攻城器械,除了让奴隶填河和试探性骚扰,没有大动作。” “但是有探子回报,也许今晚,最迟明日,二十万燕然主力就要到了。” 喻行舟:“城内情况如何?” 张束止道:“多亏巡防参将魏山和秋朗副统领弹压,捉了不少燕然军细作,除了粮价飞涨,秩序倒还勉强维持着,只是城中百姓风声鹤唳,恐慌的情绪难有好转,据说今日还捉了几个试图从墙角挖地道逃跑的。” 喻行舟按了按额头,蹙眉问:“这个秋朗,你可看出他剑法来历?” 张束止茫然:“末将看他剑法极为狠辣,武艺登峰造极,恐怕放在江湖上也难有敌手,但末将甚少在江湖行走,实在看不出是何门何派”。 喻行舟闭眼,淡淡道:“本官瞧着,倒像是失传已久的冥王剑。” 张束止更加诧异:“冥王剑,好像已经失传三十年了,怎会在宫中?” 喻行舟又突兀换了个话题:“方才我在宫中,发现紫极宫的宫人撤换了一批,我们安插的眼线,几乎全调走了,仅剩的一个也无法在殿内侍候。现如今,想要掌握陛下身边的事,困难了许多。” 不等张束止说话,他自顾自继续道:“这些天以来,陛下仿佛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似的,更像是……” 他未尽的话语被料峭春寒吹散,目光越过车窗,悠悠然落在不知名的远方,似是想起某些模糊又清晰的回忆。 张束止小心翼翼道:“或许,从前陛下有难言之隐?有传言陛下登基前曾遭落水之祸。” “你说他以前种种都是装出来的?”喻行舟摇头,“不可能。” “末将听闻民间有种癔症,遭受到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