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没想到贺勘会突然这样问,因为两人实在算不上熟。一想,可能是莫浩初在省城与这位表少爷走得近,是知道对方状况的。
“他在大学读书,还有两年毕业。”她道了声,这些都是莫太太跟她说的。
话音才落,便听见对面一声嗤笑。
“果然,你窝在这一处小地方,什么也不会知道。”贺勘淡淡道了声,心中生出一些好奇,“你们多久没见了?”
从话里就能听出,这个女孩与莫浩初根本就不熟悉,果然都算得上是盲婚哑嫁了。
这些旧时代里留下的糟粕。
孟元元眼睫扇了下,心里还真是认真想了想:“我们不常见面,最近一次大概是两年前了,他去我家拜年。”
至于去年寒假,莫浩初并没有回来,说是在学校里温书,加上那一阵儿外面乱,莫家也就同意了。
她对莫浩初的事知道的不多,似乎联系着的,就是两人之间的一纸婚约。
两三步相隔,贺勘瞧着安静的女孩,所以,其实莫浩初并不知道,他家里的未婚妻已经长成?那个表弟亲口与他说的,不喜欢家里的亲事,这女孩应当还不知道罢。“贺少爷与莫少爷经常见面吗?”孟元元问,算是缓解下奇怪的气氛,也不明白两人为什么就围绕着莫浩初这个话题。
贺勘别开视线,踩着原路往路上走: “我可没他那么闲。”
眼看人兀自离开,孟元元微顿,遂提着裙裾也往路上走,没有再多问。只是她往他手里看了眼,那枚帕子他是不是忘记还她了?到了路上,马车已经走出去一段,泥路上留下深陷的车辙。
“你踩着路上这些干透的地方,就不会踩到泥。”孟元元提醒一声,她是看贺勘走路总是微扬着下颌看去前方,并不注意脚下。
乡间的路,肯定比不得省城的路平坦宽敞。
贺勘停步,回头就看见少女站在阳光下,手里提着裙子,露出一双淡粉色的绣花鞋,正踏在一处路面干爽处,好似在给他证明。
婷婷袅袅的,像一只乖巧的兔子,让人想把她拐走。
没来由,脑海中又是梦里那些画面,她娇媚的轻吟、柔软的腰肢……
“去省城罢。”他看着她说。
“嗯?”孟元元疑惑一声,并未明白贺勘的意思。
贺勘唇角微不可觉得弯了下,单手插在裤兜中:“或者去看看你的未婚夫。”
少顷,孟元元笑了笑,腮颊上桑和的显出两颗酒窝。想着,人家只是随意拉话罢,并没在意。
她视线一移,看去贺勘的身后,随后一张脸彻底笑开,迈开脚步跑了起来。
这边,贺勘问出的话自然没有得到答案,也想一直封闭在这里的女孩,她要是简单就说离开,反倒是奇怪的。他看着她笑着跑过来,满身的活力,忍不住想伸手去拉上。插在兜里的手动了动,几乎抽出来。
身边一阵轻风,留下淡淡的水仙香,轻柔的身影已经擦肩而过。他的目光追随上她,转身,见她跑向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是从石料厂出来的,一身灰色的衣裳,刚毅的脸在看见路上的少女时,露出笑意。
“爹。”孟元元欢快的跑去父亲身边。
孟越应了声,随后见着女儿衣裳上的泥浆,故意板了脸: “都是人家媳妇儿了,别和以前一样,整日脏兮兮的。”嗯。”孟元元应下,抬手帮着父亲扫落肩上的尘灰,“贺家的少爷来了,想问咱家定一些石料,就是城东那座贺家的老宅。”闻言,孟越看去几步外的年轻人,脸色淡了淡。
关于贺家少爷回来的事儿,他也知道,同样也知道贺家是什么底细。按理说有买卖做是好事,可贺家并不是一般的人家,总是要谨慎。别看现在就这个年轻人在红河镇,简简单单的,可只要一点儿差池,贺家一调军队,就能踏平红河镇。
可是人都来了,又不能不接。
孟越低声让孟元元离开,自己走过去迎接贺勘。
孟元元见两人要谈事儿,自己便去了石料厂边。这边建有一排房屋,大屋是给石匠门吃饭休息用的,两边各一小间,东边是孟越的,用来处理各种事物,西边的是伙房。
这两年世道乱,不说石料了,什么买卖都不好做。
恰是中午,孟元元帮着伙房大叔一起,给石料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