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侧厅后门,郁璃娰便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杏竹。 明明天气不热,杏竹额头上却满是薄汗,不晓得三夫人又指使她去做了什么工作。 站到两人面前,杏竹用衣袖随意擦了擦,恳求道,“小姐,奴婢陪你一起去吧···” 杏竹疲惫的模样令郁璃娰抿了嘴,便朝她摆摆手,“没事,我去去就来,你找个地方歇歇吧。” 说完,郁璃娰就想转身离去。 这时,那侍从说话了,“四小姐留步,成先生有话要对杏竹姑娘说,正巧顺路,不如一同前往?” 听此,郁璃娰顿时心生疑惑。成先生又是谁? 看着还有些气喘的杏竹,郁璃娰的眉头皱了起来。就不能让小杏竹歇一歇吗? 见自家小姐面露不善,杏竹立刻上前安抚道,“小姐不用担心,奴婢没事的。” 说着,她拉着郁璃娰的衣角,轻轻摇了摇,语气柔和,“快走吧,小姐,三爷该等急了。” 话已至此,郁璃娰也不好再叫杏竹为难,只是依旧傲娇道,“哼,等就等了,他又能如何?” “是是是,小姐最厉害了···” 由侍从领着,两人拌嘴的声音渐渐远去。 书房离正厅并不远,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后,一个在房门外站如松柏的男人吸引了郁璃娰的注意。 虽与那人是素未谋面,但郁璃娰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成先生。 一眼望去,此人约莫三十七八岁,面上极为和善。与那侍从同色的衣袍在他身上,竟有几分洒脱。袍角无风自动,想来是个高手。 待郁璃娰走近,成易朝她深深鞠了一躬,“见过四小姐。” 见状,郁璃娰连忙上前几步,虚扶了一下,“成先生多礼。” 此举并不在成易的预料之中,他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抬起身子微笑道,“四小姐客气,三爷已等候多时,请进。” 音落门自开,郁璃娰略显惊讶。深吸一口气后,她迈步而入。 精致的雕花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无半点响动。 望着眼前的山水屏风,郁璃娰呼出了刚刚的那口浊气,稳下心来,准备面对那位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而门外,成易一改方才的恭敬,犀利的目光直指杏竹,道了一声“跟我来”后,他径直走向书房西侧。 杏竹见此,心中一凛,连忙跟了上去。 绕过屏风,郁璃娰眼前是片片白芒,令她不由自主地眯了眸子。 西墙是两扇极大的窗,日光正穿过薄薄窗纸,落在表面极为平滑的青砖上,将屋内照了个透亮。 见郁璃娰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桌后的郁怀渊开口了,“听说你昨日将二房家的丫头打哭了?” 闻言,郁璃娰刚刚松懈的神色再次揪了起来。 真是以讹传讹,怎么就成我打哭的了? 正想要反驳时,郁璃娰念头一转,释然了。她索性摆出无所谓的态度,淡淡道,“兴师问罪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此话一出,竟噎得郁怀渊无言以对。 “你这孩子怎···”训斥的字眼堪堪出口,郁怀渊却想起了信上的嘱托,只得强行调转话头,“也罢,你是如何与震夷王取得联系的?” 郁璃娰摇摇头,“不知,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你···”郁怀渊的眼睛瞪大了几分,随即命令道,“那你将信物拿出来予我瞧瞧。” “不给看,那是震夷王给我的。” 听此,郁怀渊嘴角一颤,而后耐下性子来,又问:“那你如今是何种境界了?” “不知道,没测过。”郁璃娰将视线落在窗棂上,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一问四不知就算了,郁璃娰面上更是爱答不理,实是惹怒了郁怀渊。 他起身快步走至郁璃娰面前,严厉道,“你怎敢这般同父亲讲话?!” 只道是一股强大的威压朝郁璃娰快速袭来,使得她呼吸一滞,肩头似是有千斤之重。 可郁璃娰怎会轻易服软,硬是承受着合体八品的威压,与郁怀渊倔强对视。 眼前的少女冷汗津津,面色有些苍白,五官逐渐与记忆中的妇人重合,令郁怀渊回过了神。 匆匆后退几步,郁怀渊心中生起些许懊悔,而后又感叹起来,“唉···跟你娘亲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