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思考许多,最后还是蠕动着嘴,说出了这话来。 “将军,天下之大,已无立足之地耳。” 声音里,带着几分悲凉。 陈秀之一怔,看着陈连,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显然是默认了他的恶化。 “将军,北方,还依旧荒凉。” 陈连继续说道。 陈秀之闻言,眉头皱起来些,看着陈连,不知他此话何意。 “北方?” “先生有话便讲,你我相识多年,都到了这种时候,又何须如此顾忌。” “是。” “将军,北方太远,却非故土。” 但陈连的话里,依旧是奇奇怪怪的。 这让陈秀之眉头皱的更厉害,思考了好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思绪烦躁的他,忍不住道:“先生直说就是,秀之已到这种时候,先生又何必再话中带话。” “北羌!” 陈连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然后便不再说了。 有的时候,人的选择,并不是自己真心实意,可在这等时候,为了活命,陈秀之那一瞬间好似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竟然真的思索了起来。 “活下去,自有机会,再回大梁。” “将军且去,这四百凉州军在下便带着了,会为将军死战,争取时间。” 陈连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陈秀之见了,心中那一刻五味陈杂,他说不出这是对还是不对,但是这一句的确提点了他,往北,逃出去,离开大梁的土地,他才能活下去。 也只有活下去了,他才有机会证明自己。 “可是...” “将军且去吧,将军得活,我等死而无憾也!” 陈连说的这却是实话,只不过真实的目的,陈秀之便不知道了。 两人相识许久,最后陈秀之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在这喊杀声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