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的咖啡在谷落星睡着二十分钟后,逐渐发挥了作用。 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投毒”…… 啊,是陈沐的声音,他来了啊,但张金豆还没叫她起来,应该还可以眯一会儿。 “他们的证言……”这是唐云飞的声音,少了平日的冷峻和咄咄逼人,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竟然显出一种温柔。 她这是单身太久了,看谁都眉清目秀。他怎么能跟温柔沾边? 不不不,应该是脑子不太清醒,现在忽然被咖啡提神了,之前的想法瞬间涌进来了,温柔这个词应该属于陈沐。 谷落星支起上身,正看到陈沐和唐云飞站在一起,两人将一沓沓资料按照索引整理好,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配合起来却很有默契,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张金豆:“你怎么起来了?时间还早。证人还没有到庭。” 谷落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9:05了,早在半小时前,庭审就该开始了。但今天主要对两位证人进行交叉询问,如果证人不到庭,就没戏唱了。 虽然证人确有困难不能出庭的,经法院许可,可以提交书面证言。但两位证人都不属于这种情况,当天忽然不来,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谷落星拿到两人的资料,原定上午作证的证人名叫温滢洁,是曾雪柔的直属上司。 下午作证的证人名叫陈辉,是曾雪柔公司里的保安。 两位证人最开始都是检方申请的。 大概到了上午十点,法院确定温滢洁今天不能到庭,原定下午出庭的陈辉改到上午到庭。 2023年8月14日,上午10:30,第三天庭审正式开始了。 陈辉五十多岁年纪,穿着一身保安制服,由于长时间日晒雨淋,皮肤棕黄且褶皱,他站在证人席上,右手不停地发抖。 在检方的询问之中,他开始了回答。 “曾雪柔是曾老头的女儿,基本是厂里的人看着长大的。” 曾雪柔供职的公司,前身是一家工厂,经过几轮改制,才变成了以食品开发、制造、销售为主营业务的公司。以前的企业人员流动性较差,大家都互相认识,陈辉和曾雪柔的父亲曾雨都是在公司供职了三十年以上的老人。 “那孩子有点奇怪,白天不知道在那里干些什么,晚上却总在实验室里捣弄…… 我当然知道了,晚上十点是我的巡逻时间,她的实验室总是亮着灯,就是拐角里侧的实验室,她总是一个人。 其他人?当然也有加班的,工作没干完嘛。但我从来没看过别人和她在一起试验,她总是一个人操作设备,往饮料瓶里加东西。 我当然看见了!透明的塑料瓶,往里加什么一目了然,最重要是她的眼神,疯子似的。你见过发疯的狗吗?嘴里发出低哼,眼睛通红!就是那副样子!怎么可能有人在做饮料配方时,露出那种表情,一看就是干见不得人的事。 有一次我想逗她一下,做出拿走一瓶的架势,她一下子就激了,从我手里夺了回去,还抓伤了我的胳膊。她个子不高,力气大得惊人!拿到以后立刻就倒进水池里了,塑料瓶都溶解了!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吗? 都穿一样的灰色工服,还戴着口罩,我怎么确定是她? 我认识她的啊,老曾头就在一厂,曾雪柔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她总在会议室里写作业。你问问一厂留下来那些老人,谁会认不出来? 她的考勤时间集中在晚六点到八点之间?他们都是考勤以后返回公司继续加班,怎么可能六点就下班,挣那么多钱! 旁边的实验室也通宵做实验?为什么能确定别人不是投毒,而是她在投毒?我不懂技术?没有采样去化验?说话不可信? 我可是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三十年!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看着盖起来的!谁能有我了解公司!我一看这个人的眼神就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工作! 你们凭什么因为我是保安就瞧不起我! 她就是下毒了!别人都是三三两两在一起做实验,她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干什么!我有好几次看她太晚了,想问她干什么,她什么都不说,还瞪我! 怎么能是跟案件无关呢?她的眼神跟她爸爸一模一样,一点都不把人放在眼里。她还曾经把我们吃的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