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子,反手接住冰魄的剑锋。兵刃相交的刹那,男子眉梢一挑,李逍心头一惊,她知道冰魄有多锋利,果然匕首被劈出道豁口。 王爷见对方布巾遮面一身男装,但看身材却颇苗条,露出的眉眼如春山秋水,似曾相识。 他心神一窒出手更急,李逍应对中只能以快打快,却不敢再用匕首接他剑锋。众人只觉眼花缭乱,李逍利用绝世轻功像蝴蝶般满场翩跹,只是无论她变化多快招式如何乱人眼,王爷随意一剑便逼的她换招不迭。 打了一会她脑子愈发清醒,一个她都打不过,遑论一庙的对手,现下不是夺回冰魄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寻个空隙展开身形蹿出。 旁人想拦,却如何拦得住。陆某眼见李逍从身前以不可思议的步法滑开,一脸惊讶,“这是,这轻功是……” 王爷虽察觉李逍意图,无奈“云中漫步”精妙无双,剑锋只截下她半幅衣摆,人已从倾倒的窗棂处飞身而出。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看着闻风而动的护卫,明白他们根本追不上。还剑入鞘,冲站在一边的陆世子勾勾食指,“过来,将这剑如何得来细说予我听。” 李逍运起内力施展开轻功,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便甩掉身后追兵。但她并没走远,兜了个大圈又绕回破庙,她深知灯下黑的道理,一来深更半夜她不知往哪里跑,二来冰魄还未夺回她不能走。考虑到与她交手之人的厉害,她不敢靠得过近,藏身在离破庙数十丈远的一棵大树上。 心下奇怪姓陆的如何得到冰魄?还是他也认识符鹏?他们口中的兰馨是否大闹幽州那晚用六棱镖射她之人? 春寒料峭接连奔波,李逍又冷又乏,毫无蹲守经验的她就稍眯瞪了一会,只这么一会功夫,隐在暗处的人、马已然消失。她不敢相信,一边怪自己大意一边砸舌对方神速。庙里燃尽的灰烬尤在,提醒她刚刚的一切并非梦境。 寻了一圈,终于在西南方向看见半枚新鲜的马蹄印,辨明方向再不迟疑当下提气飞纵。一路来到南城门,不知那群人用了什么手段,此时城门紧闭还未开启。 李逍等不到天亮,抬头瞧了眼那城墙,虽是边境却并不巍峨,最高处不过六丈有余,这高度自然难不住她。 奔跑中的速度未减,脚尖点地借力飞身跃过那道城墙。 墙头的晋国守卫只觉眼前一花,有什么物体自头顶一掠而过,他擦掉睡梦中涎下的唾液,翻了个身,“野猫真多。”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尚能睡个回笼觉。 出城后官道上的马蹄印驳杂起来,李逍追踪至午后感觉既累且饿。昨日新买的马还没骑便丢了,如今她仍要靠两条腿去追四条腿,比昨日情况更糟的是,眼下她身无分文两袖清风,好在她发现那群人前进的方向亦是铃州。 越往南走路上行人越多,道旁不时出现茶寮酒肆,食物的香气扑鼻,从没发现普通的馒头闻起来竟如此香甜。谢绝店家的热情招徕,肚子的咕鲁鲁响声藏都藏不住,她冲店家尴尬地笑笑转身走开。 店家却叫住她,递来个刚出锅的热馒头,“光景不好,小哥既已逃难出来还应尽快自食其力才好。” 李逍不解也没多问,诺诺点头来到道旁预备将馒头吃掉。一群鲜衣怒马的骑士由远及近飞快地从官道上驰过,扬起的灰尘扑天盖地。 她呸呸吐出嘴里的灰尘,好在保护及时,馒头未被尘土浸染安然无恙,她一边咀嚼一边听路人议论。 甲:“全是北水宫的人,还真是嚣张。” 乙:“啊,兄台是说刚才过去的是北水宫之人,当先一骑便是少宫主龚花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