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精神,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时又想起师弟,也不知他现在哪?他将那些少女救出送回草原了吗?是否看见自己从幽州一路留下的痕迹……伤后易困,待她再睁开眼天色已暗,马车憩在道旁,马被解下辔头在山坡上吃草,谢戡主仆在不远的树下忙着搭帐蓬生火。 月朗云淡,满天的繁星,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将胡饼与肉干分而食之。 谢戡惟恐别人不知,让谢智将谢氏族徽插在车后一路招摇,也不知是否使团的风水有问题,三人与车队分开后竟一路未遇到前来寻衅的江湖人士。 眼看谢智哈欠连天,谢戡让他和李逍进去休息,今晚由他来守夜。谢智心疼自家公子,“公子,下半夜阿智替您。” 谢戡摇头,李逍开口,“阿智白日赶车辛苦,值夜的事还是换我。午后我已睡饱此时并不困乏,公子可先去休息,下半夜再来换我。” 谢戡没动:“你的伤势未……” 李逍:“我又不是纸糊的灯笼,养精蓄锐了一日,现下睡不着正好值夜。” 夜寂无声,帐内谢戡收功将真气归纳于丹田,近来内力损耗较大却一直没功夫调息恢复,接连几夜的吐纳修整算是恢复了八成。他掀帘出了帐篷,外间月已中天,柴堆里的火早已熄灭。李逍靠在不远的树桠上假寐。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睁开眼。“时间到了?”抬头看了眼高悬天际的月亮,估摸着树影的位置,“才刚过丑时。” “你伤势未愈,比我更需要休息。” 李逍“噗”一下笑出声,“听上去公子挺关心我,可为何让人扰我派清静使我下山,害我与师弟失散,受这一身伤。” 谢戡未料她突然提及此事,仲怔一下,“抱歉!开始未和你坦白。世上惟有昆仑派能解七月雪,而为羌王解毒对八部草原很重要。” 李逍淡道:“若中毒的不是羌王,公子还会如此上心?你不过是不想氐族独大,保住羌王,羌族才能牵扯氐族秦国,以便晋国岁月静好坐享其成,嘴上说的全是大义心里想的不过利益。” “谢某身为晋人,能让晋国免受战火牵连,让晋国边民安居乐业,不受异族屠戳,谢某不觉做错了。” 李逍不屑道:“你的大义是基于损害我昆仑派的利益之上,不过在慷他人之慨罢了。” 谢戡半响沉默,然后他在树下恭恭敬敬地对她施了一礼,“事急从权,没顾虑到贵派和你的感受,更让你受伤,长随难辞其咎,我错了。待处理完手头事宜,长随赴昆仑虚当面向贵派掌门负荆请罪。” 未料他如此坦诚,话既已说开遂摆了摆手,“罢了,我原谅你。” 瞧他一脸诧异,她改口道:“掌门一直闭关,恐怕没空见你。严格说来公子也救了我,恩怨相抵两不相欠。” 谢戡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