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和;下一瞬却表情冷淡爱搭不理。碰了几回不大不小的软钉子,李逍也学了乖,加之能问的问过,剩下的私隐即便问了谢戡也不会答,故而她便不再往他眼前凑,转向谢智软硬兼使旁敲侧击。 谢智果然没教她失望,谢戡十岁生日时谢夫人将他送入青城山侍奉,这十年事涉公子事无巨细没有比他更清楚的。公子练功如何努力,如何被掌门师尊无相子器重,如何被一众同门爱戴,江湖上说起青城谢戡都要举起大拇指,夸一句公子无双。 怕是平日与谢戡待久了,攒了一肚子话无人倾诉,谢智这一夸起谢戡来就淘淘不绝。李逍无聊地咬着果子听他自吹自擂也不戳破,配合的时不时嗯一声。 谢智看出她态度敷衍,以为她不信愈发要证明,又将三年前公子下山返乡之事说与她听,“三年前公子下山回金陵探亲,那日不过寻常,公子陪主母去鸡鸣寺上香,也不知怎么遇见了浔阳县主。公子被她一眼相中,非要嫁他为妻,当时这事闹得满城皆知。瞧见没有,皇室贵女想嫁,我家公子还不愿娶,这不足以说明我家公子文武兼修出类拔萃吗?” 李逍扔掉果核,又拿起一枚果子,“你家公子不是道士吗?他能成婚?” “我家公子是俗家弟子……什么你家公子,说起来像与你无关一般。” 她想与阿爹一样,原来谢戡也是俗家弟子,“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咱们公子后来成亲了吗?” “当然没成,公子当时才十七岁还未及冠,那县主年纪更小,不过十三尚未及笄,主君主母回绝了媒人,说过几年再议,这事冷淡处理,后来便不了了之。” 李逍咬着果子,“这算是咱们公子的花边,他如何了不起我并没看到呀!” 谢智翻白眼,“我说了半日白说了,见微知著举一反三,你还鄙夷我没学问,你才是不学无术。” 李逍作为昆仑派第七代掌门,最拿手的便是教训弟弟,怎么可能让谢智跳到她头上,抬手就是一个糖炒栗,“小圆脸你想造反,叫逍姐。” 谢智不想屈服但又打不过,不过两招就被打回原形,无奈叫姐。 谢戡见马儿休息得差不多,放下书册看见二人在树林里打闹,他有些好奇李逍这么快能与谢智打成一片,凭他的印象,谢智是有些脾气的,并不容易与人亲近。 谢智远远听见公子呼唤,当即应着跑回,再待下去亏吃得更大。 三人一车,打马上了官道,下午时分跨越边境花了些时间,天将黑时赶到驿站,遇见出使秦国回程的晋使杨谦。 右主客曹郎中杨谦为两朝老臣,须发已斑白,他见到谢戡亲热得过来寒暄:“哎呀!这不是陈郡谢氏的谢二公子么。当真一表人才,谢太傅好福气,两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让人好生羡慕啊!” 谢戡揖礼,“见过杨大人,听父亲提起过杨大人出使秦国国都,大人为国事奔走,辛苦。” “谈不上谈不上,出使秦国为老夫本份,份内之事罢了!哈哈,只是此处为晋国与哈族国界,谢二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谢戡:“不敢瞒杨大人,长随替我家兄长去谈一笔生意。” 提起谢衡,杨谦一脸仰慕。是的,谢戡没看错,杨谦对谢衡的溢美之词不吝言表,“说起谢家大公子,金陵城里谁不夸一句天纵奇才。天文地理,经史典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去年晋帝不过一句玩笑话,让谢家大郎去处理受潮的茶叶,他竟超出预期售了好价钱,不仅纾了户部之困也解了无数茶农之难。可惜如此才华却只愿栖身学宫做个祭酒,太屈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