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王青玄扬眉忍了忍,目光转到亲爹那,眼神问道,“怎么回事,谁又给娘受气了?连饭也不给饱了。先说我可是正在长身体,若耽误了长高,娶不着媳妇,将来谁负责?” 一旁大姐则默默递给小弟两个鸡蛋,小声说道,“玄儿快吃,这是我院里锦鸡下的蛋,好歹能顶半碗饭。今儿我早料到这饭吃不消停,城里那边刚来人,娘亲心里窝着火,肯定借机收拾咱爹。” 二姐三姐见娘要收拾爹,也是司空见惯,默契的放下碗箸,隐在一边看戏。 苏玉娘余光瞥到儿子手里的蛋,怒火更甚,冲着相公吼道,“王善武,老娘今儿算忍到了极限,你必须给想个说法,治治你老子爹那一家。头两年,你老娘好好的老夫人不做,非要学人做吃食买卖,挣没挣钱两说,只每月白白从家里提几百个鸡蛋,几十只嫩鸡嫩鸭,就薅光了家里所有的存货,又有你哪个破酒楼子,也从庄子上提鸡鸭猪肉,搞得我儿想吃只鸡,还得从邻里庄户那里买。你听听这是多大的笑话,号称闻名乡里的富人大户,十几个山头上百亩田庄,家里少爷小姐想吃点肉,还得从外面买?如今更是不像话,开始要米要面了,秋收的那点新粮,一个没拉的全叫你爹娘使人拉走了,连问都没问一声我这个当家奶奶?这是打量咱没分家,可劲的从小辈身上薅羊毛。” 王善武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也没那么严重,不就拉走五十袋米面,往年秋收完,不也年年给爹娘送米送面,以作城里一家子的口粮嚼用,今年也就比旧例多送几袋,如何就全拉走了。” 苏玉娘听丈夫狡辩,气得掰断了筷子,还要忍气解释道,“那叫多送几袋吗?那是多送了一倍有余。今年秋收,正好遇见连日阴雨,好多位置不好的,来不及的,外加水淹的田亩都绝收了,咱家就算人力充足,也堪堪才达到去年半拉的收成。这些爹娘不体谅不说,还瞧着今年米价飙升,想着能有赚头,回头就把家里的新粮全拉走了,如此,你却说我是小题大做?明天你就等着全家吃西北风吧。” 王善武眼见老婆气成了河豚,识趣地安抚道,“都是为夫不对,竟叫咱们堂堂苏女侠,为了几袋子米和面置气,真是大大的不该。” 王善武十分上道,“我晓得你是为了咱们这个小家,还有底下的儿女着想,梅姐儿眼见要长成大姑娘,几个小的也各有章程,确实处处需要银钱抛费。爹娘许是年龄大了,想不到这几个不在眼前的孙子孙女,我这做父亲的岂能不多加思量?不如从今往后,我在酒楼拿的那些分红收益,尽皆交予娘子手中,至于给爹娘的那份,从此就断了了事如何?” “你这会儿尽拿些好话哄我,这份给爹娘的分红岂是你说断就能断的?”苏玉娘红着眼委屈丈夫的不理解,“莫说你身为人子,我不能让外人说你不孝?就说这脚下的家宅,外面的田亩,哪个不是爹娘祖宗一辈辈辛苦积攒才有的。” “实在是婆婆为人偏心,又从不考虑小辈,认真说是从不考虑咱们二房的小辈。”苏玉娘拧着丈夫的腰肉,不忿道,“你瞧瞧如今,咱们一家在乡下,每日里辛苦农事,引水种田,饲养牲畜,规划山林,采花育果,到头来却如何?果子被人家摘走放到城里卖,粮食自己吃尚不知足,还要卖给粮店,至于家禽牲畜,也因为你老娘开食肆,咱们从此就得月月供给,且没落到半分收益。我知道你自有本身赚钱养家,瞧不上田里那点出息,家禽牲畜也犹如三瓜两枣,可我日日管家,年年料理农事耕种,到头来咱家竟吃不得新粮,这心里可不就大大不得劲。” 耳听妻子语气,逐渐变软,王善武半搂着妻子道,“我如何不晓得你的委屈?那可是我自己的爹娘,你才娶进家几年,比我长在家里三十几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