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低头在喝那碗白花花。
他喝得不急不慢，喉咙吞咽的动作被昭懿看得一清二楚。
他似乎听到昭懿出来的动静，放下碗，也不转过头，耳根发红，因为肤色不白，红得并不明显。
昭懿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她从来不觉得玉山有多单纯，原来他就强行弄走她小衣，夜闯她几次寝殿，连她小解都……
喝都被他喝了，自己能说什么，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发作一番。昭懿装作他喝的是牛乳，什么都没说。
在昭懿烦心自己身体变化的时候，玉山这边见到了远道而来的巫国使臣。
昭巫两国大战，周围诸国都知晓，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巫国以雷霆之势连下十五城两府。
巫国使臣此次远赴南遗王都，只为了一件事，不是买马买兵器，而是让他们送还他们的少主妃，巫国愿送上明珠宝石、象牙琉璃、草药香料等物各五十箱，然这些都不是最珍贵的。
他们带上了名为包谷的种子。
南遗有食人风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食物不够，吃不饱。他们国名取为南遗，却地属北，高原地区，冬季时间十分漫长，漫长到许多植物种子会在土里冻坏。
巫国早就听闻南遗新任南遗王正在大力纠正食人恶俗，捉拿巴亚金便有这一层深意，玉山要彻底改变这种恶习。
但是想改并不是口头勒令，杀几个人就能彻底解决的，想要国民不再食人，前提就是让他们吃饱，如果食不果腹，他们还是会选择对同类下手。
巫国使臣拿出的种子是此行最珍贵的东西。
但没想到的是被拒绝了，使臣根本没有见到新任南遗王，哪怕他主动说了种子的事，南遗王也丝毫没有见他的心思。
玉山没有要掩盖昭懿在他这里的意思，他不特意宣扬，也不会在这件事撒谎，他当南遗王的最初原因就是为了把昭懿救出来。
他不会让昭懿隐姓埋名地跟着他，更不会把她给别人，尤其是巫国人。
“给拒了？”巫国国主问。
“是。
”
巫国国主表情没什么变化，转了话题，“新一批冬衣发下去了吗？”
“已经发了，但……”汇报之人有些吞吞吐吐，巫蛇族人半人半蛇，骨子有蛇性的一半，因此一到冬季就会格外萎靡，而现在的大昭境内许多地方已经开始下雪，巫国战士不受冻。
巫国战士不受冻，巫国国主不可避免想到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私自跑去大昭，现在还下落不明，等到了大雪封山，凤愚那个蠢货怕是就埋在雪下了。
大祭司每年会闭关半年，任何人不能干扰，这是一直传下来的习俗，巫国国主也不能因为儿子的事提前请大祭司出关。
季月初五，这日是昭懿的十七岁生辰。
昭国使臣赶在这一日抵达南遗王城，并在当天送上一份食盒，里面是一碗长寿面，跟巫国使臣不同，大昭使臣没提用什么换昭懿，只说这是他们陛下亲自磨的面粉，再由此行随行的御厨在初五当日做成长寿面，贺公主十七岁诞辰。
昭懿从小到大吃的都是这位御厨做的长寿面。
同月，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降临，昭巫两国战况陷入焦灼。
同日，昭霁元抱着蛇婴站在窗前，它这一个月没怎么长大，就是尾巴变粗了些，皮肤褪去了黄色，白得像雪团子，五官也逐渐明显，像极了昭懿，尤其是那双眼睛。
它今日穿的喜庆，一身红，连头上的小帽子都是红的。看到雪，眼睛瞪得圆溜溜，咿呀呀地叫，大冬日精神也特别好，大概非纯血巫蛇族人的缘故。
***
数九寒天，冰天雪窖。
降楚吸着鼻子，一步一个深脚印，看到一颗高树，爬了上去，每爬几步都忍不住眯眼想打盹。
他往树上绑的招魂幡，想着就算少主死了，也要让少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