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诶,将军,你耳朵怎么红了?”
“大惊小怪什么呢。”云昂板起脸来,“大太阳底下,热气蒸着,谁耳朵不红?去——赶紧给我把饭端来。”
*
在丰盛晚餐的诱惑下,黄昏与夜晚的交界时刻,云昂终于率军抵达了暨云城。
收到消息的秦少羽,早早就恭候在城外十里处。
作为云家部曲,秦少羽和云昂年纪相仿,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两人几乎一起长大。
正因如此,时隔两年再见面后,两个青年将军同时翻身下马,互相用擂擂对方厚实的胸膛,面上都露出了怀念的微笑。
“三郎君。”
“许久不见啊,程翼!”
秦少羽一向严肃端沉的脸孔上,终于露出了符合年纪的笑容。
“营中已经备好炙肉淡酒,给远道而来的诸位将士接风洗尘。太守和夫人也在城中大宅设下宴席,我送三郎过去。”
互相寒暄了几句辛苦,两支队伍汇合在一起。
秦少羽几乎与云昂并肩而起,只是座下黑马略微落后半个马头。
两年未见,朋友之间门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只是千言万语涌上云昂喉头,最终都只汇聚成一句……
“还不急。柔止,阿归她……我是说,小叔为妹妹设下衣冠冢了吗?”
云昂一边说着,一边左右看了看。
“是在城外吗?如果……咳,我还是先给妹妹上一炷香,再去拜见小叔和婶婶。”
云家没有祖坟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就近埋葬。
按照最简单的推理,云归的坟茔应该就设在暨云城附近才是。
秦少羽缓缓收起了笑容。
“没有。”
云昂一愣:“小叔要把妹妹送回边城?”
但祖父只收到了信,没有收到收敛尸身的棺椁。而且,小妹的尸身,不是据说已经无处可寻了吗?
秦少羽摇了摇头。
他抬头望了望头顶那片沉静无波的水镜天幕,又看了一眼云归的这位兄长。
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三郎入城以后,千万莫要提起此事。太守和夫人,并不觉得女公子已经离去。”
顶着云昂讶异的眼神,秦少羽缓缓道:“还有,今日之暨云城,既不是两年前的暨云,也不是三月前的暨云……这一点,郎君今晚便能见识到了。”
秦少羽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腰间门佩刀,呈给云昂。
云昂松开缰绳,双腿夹住马腹,只将这把精钢打制的长.刀抽出一小截,霜雪似的刀刃上,便倒映出他眼中长虹似的熠熠光芒。
“这便是暨云城的变化?”
“只是变化之一。”
*
当天晚上,云昂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如今暨云,已经今非昔比”。
他当时正坐在段宅的后花园里,眼前摆着一席酒菜。上首处是小叔和婶婶,旁边的案几上,则坐着秦少羽这个陪客。
云昂刚刚伸出筷子,夹起一块炙羊肉,天上那面水镜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云昂:“!”
嗯嗯嗯?
他来到暨云城以前,已经沿路听见了不少相关传说。
但在此之前,云昂一直坚定地以为,传言就是传言,那块黑色的“水镜”,就和霜雪乌云龙卷风一样,属于某种特殊的天象而已啊。
居然真的会变亮!还能发出声音!而且上面还照出许多人像!!!
小叔婶婶秦少羽……他们怎么谁都没提起过这茬啊?
眼见侄子惊讶得连肉片都夹不住,云松之轻咳一声,掩去唇角不断涌上的笑意。
云昂震惊道:“小叔,婶婶,这、这是……?”
云松之沉静道:“是学校啊。”
他早被剧透过了。
云昂:“???”
等下,他没问画面内容是什么,他就想知道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