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文挂断电话, 走过去拎着盛欢的后脖颈提溜起来。 盛欢的表情有点木,他虽然个子不矮,但还是东亚人的修长身材, 在高大魁梧的英伦老绅士跟前有点像个小鸡仔。 只见他可怜巴巴的攥着军大衣发牢骚:“头疼死了。” “知道你头疼。”柏德文轻轻吸气, 自言自语, “可这头疼该怎么办呢......” 他似是思忖了片刻,折返回湮灭号,从机舱里取出来一个铝合金的巴掌大的便携壶。 “喝点头就不痛了。”他言简意赅。 盛欢刻的脑子不带转的, 闻言接过,仰头就“咕咚咕咚”, 柏德文重开机舱坐进去, 湮灭号改造过,底下有个小仓, 盛欢就囫囵钻进去, 后知后觉的觉得刚刚喝的饮料辣舌头, 脑袋也晕乎乎。 柏德文关闭驾驶舱, 顺手摸回他的壶,随手一荡,诧然道:“光了?盛欢,这可是高浓度的朗姆——” 他半晌没得回应,回眸, 发现盛欢早已经歪着脑袋睡着, 不省人事。 柏德文顿感奈,但也法,起飞湮灭号。 - 湮灭号驰过滨城上空, 未几便抵达了目的地,柏德文直接将湮灭号停在了馆顶。 他下地后就见了瑟瑟发抖的袁助, 还有维持着提刀姿势的顾沨止。 顾沨止的神色冷峻,他的刀锋正插在一座纯黑的雕像胸口,似是在对峙,那雕像的造型十分畸形丑陋,但起来却是个死物,顾沨止与这么一件死物剑拔弩张,乍一是有些古怪的。 柏德文走进了些,道:“小东西长得真别致。” “校长。”顾沨止回首道:“您来了,开心呢?” “在舱里休息。”柏德文:“这就是你的奇怪的东西?” “您不要靠太近。”顾沨止:“他是个活的。” “如果是活的,你这一刀插进去就已经了结了。”柏德文挑了挑眉:“而不是现在这样。” “不瞒您,不是我不想拔,而是我拔不出来。”顾沨止。 他松开手,刀直挺挺的固定在雕像的胸前,大有融为一体的阵仗。 这画面古怪的很,柏德文歪了歪头道:“刀是你图腾的一部分,他在干涉你的图腾。” 顾沨止默了片刻道:“他能干涉的似乎不止是我的图腾,校长,你敢相信吗?” “化不可能为可能的量,改写客观现实的量。”柏德文缓步上前,淡淡道:“我相信。”他倏地举手遮住了雕像长在侧方的那只眼睛。 “来,试试拔刀。” 顾沨止举手将刀拔出,刀在他的掌心化作绿色的火焰消弭。 “这。”他诧然。 “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柏德文:“精神类图腾被遮住双眼就一是处。” 这个结论让顾沨止骤然间瞪大了双眼。 这么久以来,从维克托·卡拉尔的地下室里邂逅这个古怪的雕像开始现在,他们经历的一切古怪的事件悉数汇聚了眼前,扎成了一摞相册。 莫妙走不出去的地下室,凭空出现的梯轨坐标,本该位于赤道却被挪至华盛顿的梯轨,频频突兀转移的位置...... 在这一刻,顾沨止顿悟,生出一种醍醐灌顶之感,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