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众人已经来到悬空楼阁脚下,拾阶而上,走过两条交叉的曲廊之后,便来到一处宽阔的廊台。廊台之中玉柱红梁,飞檐斗拱,既有北方宏伟之象,又具江南灵秀之气。廊台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各色珍馐,色泽光鲜,喷香诱人。 这时廊台的另一侧匆匆走来一女子,手中捧着一个瓷盘,盘上一尾昂首翘尾的大鱼,浑身赤红,亮晶晶的闪着光,看上去十分美味。 “来啦!松鼠桂鱼,师父,这是最后一道菜了,后面还有一味汤,我这就去端来,您跟客人们先坐。”来人正是乔春喜,围着围裙,带着套袖,一副厨娘打扮,来的快,去的也快,放下鱼。撂下一句话,就又匆匆的去了。 “我去帮忙。”孤月寒看了看桌上,发现没有盛汤的碗,跟众人说了一句,就追着乔春喜去了。 逍遥子领着几人分主客坐定,不一会儿,乔春喜和孤月寒也回来了。 “这道汤名叫‘八仙过海’,梁世兄,您尝尝,听说燕京名厨遍地,也不知道能不能入您的口。”乔春喜从孤月寒那听说梁书豪等人是从燕京叶家来的之后,便特意做了几道燕京名菜。 梁书豪接过孤月寒盛的汤,轻轻的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连忙又尝了一口,赞道:“好汤!真是好汤!说句托大的话,跟在老首长身边多年,国宴也吃过几回了,却还从没喝过这么鲜的汤啊。” 乔春喜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嘴上却谦虚的道:“哪里哪里,世兄谬赞了,这山野之地,调料有限,这食色五味,恐怕也就剩下一个‘鲜’字还拿得出手。” 乔宇杉也道:“内人的手艺虽然不错,却也不能跟国宴名厨相比啊。内人所做饭食多是迎合我们师徒的口味而做,哪里比得上国宴动辄成百上千的人,所谓众口难调,那才是真本事呢。” “嗯嗯,好吃!真好吃!” 小丫头叶雨馨也是非常捧场,这大半天的折腾,她可真是饿坏了,早已顾不得家里教的餐桌礼仪,只是怎么痛快怎么吃。叶宇飞也饿坏了,到底是个孩子,这会儿也不矜持了,挥动着胳膊往嘴里送菜,连说话的工夫都没有。 逍遥子吃的很少,很快就吃完了。武功到了他这个境界,吃不吃饭已经没什么所谓了。此时看着两个小孩吃的欢快,不禁开怀大笑,只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几十岁。逍遥子的弟子当中两人常年不在身边,剩下的两人里,乔宇杉性格敦厚老实,孤月寒又因为自幼跟着自己,难免少年老成,真是好久没看到这般活泼的孩子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宴罢,逍遥子吩咐孤月寒给梁书豪三人安顿住处,然后早些休息,明日再正式为叶宇飞、叶雨馨举办拜师仪式。山中没有电,只能是日落而息,梁书豪三人也累了好几天了,此时吃饱喝足,一股倦意涌上心头,确实想要休息了。 孤月寒安排好三人的住处,又去帮乔春喜收拾厨房,之后再由乔宇杉指导着,对练了几趟兵刃拳脚,打坐了两个小时,这才沐浴就寝。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还没放亮,孤月寒便已起来了,练了上千枚暗器,又走了十二遍“六十四卦梅花桩”,公鸡才开始打鸣。 “哈——欠。”叶雨馨打了个哈欠,推开窗,迷迷糊糊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小手揉了揉眼睛,转过身看了看另一张床上已经在叠被的哥哥,嘟嘟囔囔的道:“哥,现在几点了?” 叶宇飞叠好了自己被子,又开始叠妹妹的被子,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十万个为什么》里面说公鸡打鸣的时间一般是凌晨五点左右。”在家的时候,他就是和妹妹一个屋睡觉,妹妹总是懒得叠被,为了不让爷爷发现,他这个当哥哥的就总是帮着妹妹叠被,一来二去,成了习惯。 叶雨馨把整个房间来回来去看了几遍,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表,也不知道哥哥说的对不对,看见门口有个洗手盆,里面的水居然是热的,洗了把脸道:“才五点钟啊,好早哦。还好我们昨天睡得早。哥哥,快来洗洗脸,这里虽然没有肥皂,却有热水,咦?为什么会有热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