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梧
萧瑟的秋风吹在幽寂阴森的冷宫之中,发出阵阵呜咽声,凄神寒骨。
“朕早就警告过你,倘若你安分守己,朕可以让你享受太后的尊容,颐养天年。”
夏侯瑾那带着恨意与怒火的声音,自冷宫后院响起。
他一袭金纹龙袍,长身玉立。那向来沉静如水的眸子,此刻却是布满了寒霜,凉的刺骨。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两个侍卫强行按押跪地的太后姚氏,“可是太后之位却根本满足不了你的野心。”
“你强行霸占后宫大权,朕因为月儿怀有身孕便不与你计较。可是你的野心却愈发膨胀,竟然试图插手朝堂之事。”
夏侯瑾咬牙,眸光渐冷,“这些,朕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是朕这次一去不回死在了姜国,你携幼子垂帘听政把控朝堂,朕也可以原谅你。因为是你从这里——”
夏侯瑾拂袖指着这座宫殿,指尖颤抖,悲痛交加,“把我带了出去!”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屈膝一把扣住她的双臂,强大的威压笼罩着姚氏,叫她那张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脸开始龟裂,“我一直尊你一声母后,是真的把你当母亲,因为你对我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有养育和栽培之恩。”
“可是你呢?!”夏侯瑾情绪逐渐激动,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因为仇恨而变得有些狰狞,“你对我却只有利用!从没有过任何的感情,就连怜悯都没有!”
“你一直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傀儡,可以被你随意操控的傀儡!如今你见我羽翼渐丰,早已不是儿时那个被你从冷宫带出的可以你拿捏的我,你就开始谋划着要除掉我。”
夏侯瑾愤怒地揪起她的衣襟,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眸,“你想要孩子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南梧我也可以给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顾月儿的生命强行将孩子从她体内夺走!”
他一把将她甩在地上。
可是她却只是看着自己,脸上又恢复了平时那淡漠疏离又高高在上的没有一丝情感的样子。
她被摔在地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你的亲身母亲就是一个洒扫的贱婢,当年若不是哀家从这里把你带走,你就只能一辈子都被囚禁在这里,暗无天日,永无翻身之日。”
“你别忘了,”她昂首看他,虽身处下位,却依旧高高在上的模样,“是哀家让你坐上了太子的位子,给你讲学的太傅也是哀家给你争取来的。”
“你如今这样对我,把我关进这里,简直就是忘恩负义,会遭天谴的!”姚氏心中很是愤恨,根本不觉得自己到底有什么错。
“你若是死在了姜国,哀家自然不可能让南梧没有国君,最好的办法就是扶幼子登基,哀家垂帘听政!”
她说得义正言辞。
“那月儿呢?”夏侯瑾怒吼甩袖,“她的命于你而言就不是命吗?杀母留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你可以对我自私,对我冷漠,对我无情,这些我都毫无怨言。可是你怎么可以对月儿也如此?她一向服侍你毫无差错,尽心尽力,视你为母亲!”
“那是她应该的!”姚太后当即扬眉冷斥,毫不知错,“她既然做了你的妻子,孝敬哀家伺候哀家,就是她做儿媳妇的天职!”
“谁让她那么不中用,只是听说你被俘,便担心的早产。那时情况危急,我若是不那么做,那么我的孙儿就很可能会被活活憋死在她腹中!”
“简直荒谬!”夏侯瑾他眼底淬着怒火,“你敢说,我被俘的消息不是你有意危言耸听地叫人说与她听的吗?”
夏侯瑾已经彻底地看清楚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