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姜皇重病,太子姜烨代理朝政。身着一袭厚重太子朝服的姜烨,歪着沉重的脑袋,身子悄悄靠在垂拱殿的龙纹椅上,暗中打着哈欠。这真的不能怪他。父皇病重,他是想着一定要认真处理朝事,治理好姜国,好替父皇分忧的。可是,每当他看到堆积如山的劄子就头痛,处理不完,根本处理不完。而且每次他认真批的褶子,总是会被中书省打回来,那些个老匹夫总是言辞犀利地指责他处理的有多不妥当,会给地方灾民带来什么什么危害。还有御史台的,那些个谏官每天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就是宠幸个宫女都要被他们天天上书弹劾,那一个个的,数落起他来更是丝毫不留情面。他每天烦都要烦死了。这不,因为救灾的事情,那些大臣已经争论不休了整整两个时辰,他现在是又困又饿又累,腰背都快挺不下去,但却不敢动。难怪父皇身体要遭不住了,就是他也快坚持不住了,他感觉自己此时坐着都能睡着,眼皮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撑不开,根本撑不开。救命,谁能来救救他?这位置他是一天都坐不了了,根本坐不了,谁爱坐谁坐去。“殿下!”突如其来的一声“殿下”,惊得姜烨整个人浑身一震,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睁开困惑的双眸,伸手扶了扶有些歪掉的冕旒,整个身子瞬间坐直了起来。他勉强装出几分精神气,眯着眼睛看了看下首的人,看清后,“额…丞相可有良策?”他一开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可是被他强行忍住了,于是说出的话带着困意,有些模糊。右丞慕承辅站在大殿中间,只见他鬓发斑白,老成持重的脸上,沟壑纵横,眉毛胡子皆白。用力喊一声“殿下”都要叫他喘息一阵,他看着首位上的姜烨,微微叹气摇头,眼底满是失望和无奈。“殿下。”慕承辅躬身作揖,“如今东境和西境的边陲小国常有进犯姜国的举动。”“据镇守边境的节度使传来线报,言,东越小国已有不臣之举,他们自行削去了我朝对他们的封号,自立为东越国,想要独立出去。而西越本是区区小国,不足为惧,如今竟也学东越,想要自立为国。”说完这一番话,老丞相便要喘上几口气,才能顺通胸口的郁气。“那…该怎么办?”姜烨认真听着慕承辅说话,他如今年事已高,说话饶是他侧着耳朵倾身去听都费劲。总之他听了个大概,就是东边和西边想要打进来。他问了一句,见没人回他。他又试探性地,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打回去?”“殿下,不能打。”御史中丞陈斌叔跳出来就反驳他,“如今我们国内天灾尚未解决,百姓们民不聊生。地里的庄稼皆被天火摧毁,若是打,后备无良,士兵疲乏,国库空虚,这如何打得?”姜烨:“……”他也没说打啊。这个老匹夫,只知道反驳他,有本事倒是想个办法支个招儿出来啊?姜烨心里暗暗记了那陈斌叔一笔。“那该当如何,中丞可有高见?”姜烨反问。“这……”陈斌叔一脸犯难,根本想不出良策来,他眼神闪躲,有些支吾道,“臣…臣愚笨,想不出良策。”姜烨睨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肚子里没水,装的都是黑水,而且专门喷他的。哼,这个老匹夫。“诸位爱卿,可有人有良策献上?”他把视线扫向众人,脸上带着笑,尽量想要叫气氛不要这么的压抑和沉闷。可是,台下依旧没有声音。鸦雀无声。“殿下。”忽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那死寂般的氛围。一听到这一声“殿下”,姜烨就心肝肺都跟着打颤。定睛望去,只见一袭厚重铠甲,满头银发的老将军黄忠实站出来道,“西越地区虽小,但却胜在地形优越。其道路险阻,山川纵横交错,关隘险峻,易守难攻。若打,根本毫无胜算啊。”“是啊是啊。”“大将军说的有理。”“打不得,打不得。”底下人纷纷附和。姜烨:“……”所以议了这一上午,什么结果都没有得出来。他纵观这些朝臣,只有忠心,根本不中用。“殿下。”又一声殿下,喊的姜烨头都大了。姜烨极不耐烦,但也只能咬着后槽牙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