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一送,唐玉吒如一道利箭直冲高空,瞬间攀住高悬在半空的绳索。 唐玉吒手如鹰爪,运全身内劲于五指之上,试图扯断这条绳索。却没想到这条看起来不起眼的绳索乃是用浸湿的麻绳和牛筋混合编织而成,坚韧异常。 身在半空中的唐玉吒太过明显,如同活靶子,无数箭矢朝他射来。 唐玉吒把心一横,腰腹一发力,身躯一卷,翻身上绳。他从靴筒掏出一把匕首,不躲不避,使劲切割绳索。 “三股、两股、一股,断!” 绳索终于被匕首割断,悬挂在上面的兵刃纷纷落下。唐玉吒身中数箭,如一只断线的纸鸢从半空中坠落。 “兄弟!” 唐牙璋泪流满面,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唐玉吒接在怀中,顺势一滚,卸下坠落之力。 兵刃在手,唐门弟子迅速集结成阵,每阵分成两组,轮流格挡射来的箭矢。众人护住高鞫仁,在辕门前杀出一条血路,边走边撤。终于以死伤一半的代价,逃出李怀仙设下的埋伏,返回军营紧急备战。 高鞫仁麾下的另一路人马就没这么幸运了,朱希彩部,大半将士被杀,侥幸不死的都被李怀仙的士兵逮捕囚禁。 百密一疏,如此周全的计划还是让高鞫仁及其精锐逃走。 高鞫仁及其精锐不死,一定会率领卫戍部队疯狂报复。范阳城将会发生第三次火拼。 李怀仙忧愁恐惧,只好离开县衙,退入军营,命将士严密防守。 就在李怀仙无计可施之际,李若疏押解两名年轻将领进入大帐中。李若疏道:“此二人乃是朱希彩的心腹爱将朱泚、朱滔兄弟。他俩兄弟有计献给大人。” “哦?”李怀仙心念一动,一双三角眼盯着两兄弟。 朱泚生得高大英俊,身姿魁梧壮实;朱滔则能言善道,满脸横肉,鼻若悬胆,一脸熊獒之相。 朱氏兄弟中的二弟朱滔道:“将军,高鞫仁之所以能成事,所仰仗的无非是幽蓟汉人豪强和一拨燕赵游侠。 朱希彩将军和我们同宗。我们朱氏家族和辛万年、辛万宝兄弟的辛氏家族一样,都是幽蓟一代的豪强。只要将军肯放过我俩兄弟,我们定能劝说高鞫仁将军不报复,甚至归降将军。” 李怀仙一双蛇眼骨碌碌地转,仿佛在判断两人话语真伪。 见此,朱氏兄弟中的长兄朱泚急切道:“将军,若不信我弟之言,可将我留在此处为人质,让我弟返回卫戍军营,规劝高鞫仁将军。 倘若高鞫仁将军不听劝阻来犯,可将我斩杀祭旗!” 李怀仙命人将朱氏兄弟带出大帐,严密看守。然后询问谋士李若疏的意见。 李若疏道:“朱滔所言不假,高鞫仁当初之所以放过辛万年,就是忌惮辛氏,想借此交好辛氏家族,取得幽蓟汉人豪强的支持。 倘若我们放朱氏兄弟规劝高鞫仁,说不定真有奇效。就算看错人,我们最多不过少一两个囚犯,代价不大,值得赌一把。 故,微臣建议,将能言善道的朱滔放回,扣留其兄朱泚为人质。” 李怀仙点点头,拿出令箭,命李若疏放人。 李若疏一掀帐帘,正要出帐。李怀仙突然将其唤住,道:“朱滔此人,脑有反骨,嘴唇薄如纸,刻薄寡恩之相。倘若将其放回,他定不会顾及兄长生死,很难冒死劝谏高鞫仁。 朱滔则不然,虽然仪表堂堂,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容易控制。 这样吧,将两人调换一下,将朱泚放回,扣留其弟朱滔为人质。” 李若疏略一思索,便知其中深意,微笑赞道:“难怪陛下如此器重将军,将收复范阳的重任委托将军。 将军所言甚是,微臣这就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