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仍在燕军手上,尽快北撤,返回幽州,小心范阳有变。 这位内应平日无所不能,面对白复却自顾不暇、对史思明爱莫能助。一席话,让史思明焦躁不安,今晚喝得酩酊大醉。 既然左右为难,不如押宝在燕军人心所向的怀王史朝义身上。 曹锐这次出人意料的果决,只犹豫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点头同意了。 …… 骆悦等将领簇拥着曹锐,率领史朝义帐下亲兵三百人,顶盔贯甲,马摘鸾铃,将士衔枚,直扑鹿桥驿。 鹿桥驿军营,宿卫营寨的将士见黑暗中出现一队人马、杀气腾腾,立刻紧张起来,张弓搭箭,准备战斗。 只见曹锐手持令牌,一马当先从骑兵中冲出,高喊道:“有重要军情,速开营门!” 曹锐可是诸将的顶头上司,平日仗着史思明的信任,欺下媚上、凶残暴虐。此时令牌在手,谁敢违抗。 众将虽感疑惑,但对曹将军心存畏惧,但也不敢多问,赶忙收起弓弩,拉开鹿角蒺藜,打开营门。 来到营地中,值勤警卫见到曹锐,更不多言,纷纷让出营中道路,无人敢出手阻拦。 骆悦等将领顺利进入营寨后,一路畅通。众将点亮火把,手持利刃,径直冲进了史思明的寝帐。 然而,大帐内竟然空无一人。 骆悦等将领大惊失色。这下别说骆悦提心吊胆了,连曹锐都分外紧张。 只听骆悦身后一名看不清面孔的士卒道:“被窝还是热的,应该跑不远。”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分成几路,四处搜寻。 深夜太黑,火把之光中看不清彼此模样,骆悦等人担心史思明假扮士兵潜逃,不问青红皂白,逢人便砍,一连砍翻数人,仍不收手。 几名寝帐内的侍从吓得死死趴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大喊道:“陛下在茅房出恭。” 骆悦连忙带人冲向营寨后院,只见一人没带头盔,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已经跃上一匹战马,正准备从后门逃离。 原来史思明今夜也没睡踏实,梦中突然惊醒,透过火把之光,发现情势有变,赶忙翻身跳墙,逃到马厩,亲自装备马鞍马镫,跳上马背, 此人少须发,鸢肩伛背,倾目侧鼻,眼窝深陷,一副肺痨病鬼的模样,正是燕帝史思明。 骆悦等人立刻放箭,箭如雨下,既射人,更射马,封锁住战马前冲的路线。 史思明一刀劈出,刀身罡气如大漠龙卷风,隐含风雷之声。骆悦等人射来的箭矢全部被罡气旋风裹挟,软弱无力、纷纷落下。 史思明一声冷笑,手抓马鬃,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呼啸而出。 骆悦等人赶忙寻找其他战马,却发现所有战马都是没有马鞍马镫的裸马,一时半会无法驱驰。 十步、三十步、五十步…… 史思明落荒而逃,所乘战马距离营门原来越远,史思明面露喜色,开始琢磨下一步的行动。 眼看着史思明就要逃出生天,只觉一股凌厉的劲气从对面黑暗中袭来。 “剑气?!”史思明大惊。 史思明双手持刀,一刀斩出,希望能劈散这股剑气。 没想到史思明刀尖上的罡气遇见这股强悍的剑气,毫无抵抗之力。 “嗤”一声。 如同一把剪刀剪开布帛,凌空而来的剑气轻易破开史思明防御的罡气,余势不减,势如破竹。 劲气袭面。 史思明已经来不及再出第二刀,情急之下,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连续侧翻,避开这股剑气。 史思明胯下疾驰的战马就没这么好运,只听战马一声惨叫,一道剑光闪过,这匹雄健的战马从头颅到马尾,丈八长的马身,被剑气劈成两扇。 战马被斩成两扇后,前冲余势不减,四蹄继续向前奔出数步,才轰然倒下。两扇血肉模糊的马身,一左一右摊开,心肝脾肺,流淌一地,鲜血淋漓,腥臭无比。 史思明从泥泞中跌跌撞撞爬起,执刀而立,手中弯刀如月,弧度比中原横刀弯曲很多。 史思明望向敌手,眼珠灰中带黄,放出凶狠而炽热的光芒,就像荒野觅食的恶狼。 眼前一人迎风而立,杀气凌冽,衣袂随风猎猎作响,黑发如墨在风中飘舞! 如利刀雕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