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干为敬。” 他一仰脖子,像一个慷慨赴死的勇士一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刺地他忍不住发出“啊”地一声轻呼,眼角的泪都忍不住涌了出来。 程振宇端坐在一把大红酸枝太师椅里,一脸慈祥的跟大孙子讲述着年轻时候的种种趣事,浑然不理睬小儿子的“敬酒”。 已经十岁的孙子听得过去爷爷闯荡江湖的种种兴奋地眼睛发亮,眼中满是浓浓的敬意,表示以后要像爷爷一样在江湖上做出点精彩的大事。 程振宇的兴致也很好,说的眉飞色舞,又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孙子的板寸短发: “年轻人就是该立志做大事,但是做大事需要什么?” “嗯,需要钱?对不对?” “还有吗?” “嗯,还要有贵人相助!我看的小说里面主角都要有老爷爷帮忙!” 程振宇慈祥地抚摸着孙子的头: “对,也不全对。想要做成大事,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没有贵人相助这一路也挺困难。 但就算有钱也有贵人相助,还要做到一点……” 他缓缓抬起头,迎上了程子恒的目光。 那一瞬间,程子恒只感觉父亲苍老浑浊的眼中透出一股难言的杀意,让他浑身如坠冰窟,拿着玻璃杯的手也下意识地晃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快,这才没有把玻璃杯摔在地上。 “爸,我……” “子恒,你说爸说的对不对?”程振宇冷笑着问。 程子恒笨拙地点点头,被修身西裤紧紧包裹的大腿触电般不停地哆嗦着,显然是畏惧到了极点。 “子正、子美,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子恒说!” 程振宇的大儿子和二女儿赶紧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把饭厅留给父亲和老三。 程子恒心跳如擂鼓一般,他垂头紧紧盯着眼前的木桌,似乎感觉到木桌镶嵌的大理石板上的花纹变成了一个绝望的漩涡,正要把自己的全幅精气神全都吸入暗无天日的黑洞之中。 程振宇双臂环抱,翘起二郎腿,眉头缓缓锁紧: “你今年有什么打算吗?” “今年?”程子恒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他脑中一片乱麻,许久才道,“我,我还没想好……” “废物!”程振宇粗老的手掌在桌上用力一拍:“我怎么有你这种没用的儿子!” 程子恒的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跟桌面平齐。 程振宇非常喜欢这个小儿子,所以他才恨极了重重打击儿子自信,差点把儿子逼死的尹麓,看着程子恒颓废的模样,他最终还是不能维持严父的模样,用无奈的声音道: “算了,等过完年,我安排你去其他公司当监事,这种事你不会做不好吧?” 程子恒重重地抽泣了一声,用手背轻轻擦了擦眼角,顺手拨开油腻的乱发,迟疑地道: “爸,你不生我气了?” “我生气?我生你气有什么用?没出息的东西!”程振宇见儿子的模样,忍不住又破口大骂:“我这些日子全都是在为了你的事奔波,之后你给我学着点,别辜负了我的苦心!” 程子恒总算松了口气,赶紧点头,用力咧嘴一笑: “爸,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我好好干,我一定好好干,这次不辜负了你的希望。” 程振宇实在是喜欢这个小儿子,听他说的这么有诚意,表情也顿时好了几分。 他看着儿子一脸颓废小心的模样,略带几分怜爱地道: “说起来,这也不能完全怪你。 尹麓那个娘们比想象中的厉害,挺有本事的,你又遇上了宋泽岳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也罢,这对你也是个教训,好好历练一番,对你以后的人生有很大的帮助。” 程子恒连连点头,悲愤地道: “是,就是,那个狗东西,吃碗面反碗底,还跟尹麓一起设计陷害我,我冤枉,我真是太冤枉了。” 程振宇叹道: “行了行了,你以后多多注意就行了。这次我出手狠狠教训了一下那个姓宋的狗东西,但是这种手法也不能一个劲地用,好在吓住了尹麓这个娘们。 哼,她之后胆子应该就没有这么大了,你好好跟着其他公司学一阵子,等弄明白了,咱们也做个品牌,干掉这个娘们。” 程子恒想到尹麓就有些畏惧: “那个女人真的这么容易放弃?” “哼,估计不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