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明明晚饭的时间，可是却很少看到有人来往，每家每户的大门紧闭，唯有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的小卖部门口，坐着一个年近古稀的垂暮老人，安安静静的彷佛沉沉睡去一样，闭着眼睛，躺在门口的藤椅上。 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他还活着。 “老头子。”屋里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只见老人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似有诧异的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奶娃娃。 “老头子。” 老人吃力的站起身，右手撑着拐杖，深深的看了一眼九九和白语，转头不太利索的朝着屋内走去。 “走吧。”白语牵着九九的手到了一座砖泥切成的房子面前，破旧的木门上，两个已经被吹的面目全非的门神像，只剩下一只眼睛和残缺的手臂。 透过木门往里看去，则是满院的杂草，似乎没有人打理一般，要不是屋子上方的烟囱却是冒着滚滚的热气，显示着房子此刻有人住，恐怕都认为这是个荒废已久的破院子。 “奶奶！”白语轻声的唤了一声，没一会，那昏暗的大门处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穿着蓝白花纹，和深蓝色裤子，脚上穿着布鞋的老年人。 只见老人蹒跚着朝着两人走来，满脸的皱纹显得苍老异常。 “吱嘎。。。。。” 木门轻轻打开，一阵灰尘落得九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老人眯着眼睛摆了摆手。 “小姑娘，你没事吧？” 九九望着老人那没有黑瞳的眼睛，满是白目，有些好奇的挥了挥手。 “九九，我奶奶老了，眼睛看不见了。” “没事，小语姐姐。”九九皱了皱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屋内看了看。 “小语姐姐，你的粑粑麻麻在家吗？” “小语的父母去前面的屠夫家吃杀猪饭了。” “杀猪饭？可是刚才过来没见到啊？” 九九在祁山时也曾参加过山下村子的杀猪饭，那种热闹的气氛，就跟过年一样，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去的。 可是刚才过来的时候整条村的道上都是安安静静的，哪里有什么杀猪饭？ “也许小姑娘你没注意到。或者是他们刚忙完在休息，要不等会让小语带你去看看？” 白语默不作声，整个人在房檐的遮盖下，看不清楚身影。 “小文呢？” 老人慢悠悠的坐在一旁的石墨上，手里磨蹭着腰间的布袋条，苍老的手裂开了不少口子，却没有流出什么血。 “小文那孩子调皮，你也知道的，她跟你爸妈去族长家里了，你放心，她没事。” 白语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掩下眼底的情绪。 “你不去房里坐坐？”老人抬头，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白语的方向，彷佛就算没眼睛也能准确定位到她一般。 “不了，我带九九去族长家。” 老人苍老的手，敲了敲一旁的石墨，话音里竟然有着几分遗憾。 “那你要早点回来啊！” 白语轻轻的点了点头，拉着九九的手朝外走去。 “小语姐姐，你奶奶是不喜欢你吗？” 白语看着小奶团子天真的脸上写满了关心，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子，轻声回了一句，“没有啊。” “哦。”九九歪着头，看了看不言不语径直朝着刚才来的方向的反方向走去，如果没记错，刚才好像没有路吧。 九九摸了摸胸口蠢蠢欲动的小萌，望着刚才路过看到的老爷爷，忍不住开口。 “姐姐，我想去那个小卖部买瓶水。” 白语愣了一下，没有反驳，牵着小奶团子朝着灯笼下的小卖部走去。 “买些什么？”老人佝偻着身子站在柜台后。 “老爷爷，我要一瓶水。”老人转身慢慢的从手里拿出一瓶水，指了指另一边的牌子。 “扫码付那里。” 看着白语朝里走了走，老人低头看着趴在柜台上好奇张望自己的九九。 沙哑的声音如同被石头磨砺了一般，“孩子，快走吧，走到那块石头，就好了。” 九九好奇的看着老人手指的远处，正是刚才进来村口的旁边，竖着的大石头。 看着白语回来，老人迅速的低下了头。 九九跟白语出了门，忍不住回头，只见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竟然裹着泪水，深深的望着自己，嘴唇蠕动了几下。 九九却看出来了，他说，快走。 “刚才他跟你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