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大片花田蔚为壮观,向日葵长到了她腰间,圆润的花盘里是颗颗饱满的葵花籽。 金絮想摘,又怕挨骂,毕竟百晓生说了,这片花田是有人定了的,谁敢妨碍他赚钱,他就打断谁的腿。 金絮:“……” 是个人都敢对她进行断腿威胁,她还是太弱了。 叹息一声,她顺着长廊走到前院,坐在栏杆上继续看书。 咸鱼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实在不是打打杀杀那块料,就学一些防御系结印手法和阵法。 她看得入神,不觉天色已黑,直到有人跑过来,朝她怀里扔了些花束。 她定睛一看,是向日葵。 “慕长玉!你这个天杀的狗贼!竖子!!那一朵就价值千金,你还薅三朵!”百晓生绝望的声音从后院传来,他捋起衣袖,朝慕长玉追来。 金絮回眸看了眼,那真是动了杀心的。 她抱着花小心翼翼挪了挪,看着百晓生和慕长玉你追我赶,上蹿下跳,屋檐上的青瓦都被踩得掉下来几块。 “你还敢跑!”百晓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痛心疾首道:“我这把年纪,挣个钱容易吗?” 慕长玉耸耸肩:“我知道,你是要送去中州谢氏,贺他们少主生辰。整整一百朵,图个圆满。” “知道你还薅?败家玩意。”百晓生追累了,顺势坐在屋檐上。 慕长玉没再说话,垂着头,任由晚风吹乱他的发带。 可他偏不想送上这份圆满。 百晓生也沉默了。 中州谢氏少主那个位置,原本是该属于慕长玉的,人非草木,又怎会全不在乎? “狗东西,少伤春悲秋了。”百晓生放柔了语气:“没有什么东西是注定属于谁的,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好,你又如何?” “是啊。”慕长玉轻点足尖飞身而下,回眸道:“也有些人天生命贱,不配活着。” “比如我,比如你。” 百晓生被他的话刺痛了,状似洒脱道:“在这世上,也只有你我是同类了,凑合过吧。” 慕长玉道:“不怪我偷你花了?” 百晓生笑道:“不怪。” 他该怨恨天道不公,怨恨人心险恶,却唯独不能怪一出生就背负着天谴的人。 “那个预言,你别当真。”他说。 “可中州谢氏算无遗漏,从未有过错卦。”慕长玉苦笑道:“也许我注定就是那样的人。” 他转身走进月洞门,消失在寂寥夜色中。 金絮捧着他给的花,不知所措。 百晓生也从屋檐上下来,走到她面前,嗓音温和:“让金姑娘见笑了,你恐怕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没关系,忘记就好了。” 金絮:“……” 我知道啊。 那个天谴,那个预言,从慕长玉一出生就背负着的,不过是一句:此子不详,是灭世之人。 “灭世”这两个字太有份量了,搁谁谁不怕啊,于是,原本能做世家公子的婴孩,被迫逃命,没有一个人希望他活着。 谁也不想“灭世”发生。 那就只能他死,最好扼杀在襁褓中。 金絮写的时候,是一笔带过,小反派怎么活到现在的她不太清楚,问慕长玉他也不肯说,这些年吃的苦是只字不提。 就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