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粗的朱令旗有些像,毫无疑问,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
想到朱令旗也只他大一岁多,成默心中难免唏嘘遗憾,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悲伤难过。实际上这还是他离开巴黎之后,第一次想起朱令旗。
他又看了白秀秀一眼,但白秀秀却没有看他,紧闭着眼帘靠在沙发里像是在闭目养神。成默的眼睛在白秀秀那稍显苍白的唇色上流连了须臾,便看向了窗外有些萧杀的冬日寒夜。
“2020年12月26日,圣诞夜刚过,巴黎圣母院的钟塔开始敲钟,天气很冷,钟敲了十三下......”
成默不疾不徐的开始叙述,在一片映在玻璃的模糊光影中,仿佛能望见埃菲尔铁塔那璀璨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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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钟快要转到两点半时,成默才将巴黎发生的一切巨细无遗的说了一遍。这时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快要被烟头塞满。
陈少华再次从沙发上起身,走出了沙发,双手背在身后于成默身侧来回踱步,用近乎审讯犯人的语气说道:“现在我有一些很重要的问题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
成默瞥了眼陈少华,不卑不亢的说:“我很好奇陈部长有什么问题还怕我不如实回答?”
陈少华点了点头说:“那就好。”稍作停顿,他用严厉的语气问,“你是如何知道小丑西斯的目标是欧宇总部的?并以此推断出小丑西斯释放毒气的顺序的?”
“基于我对小丑西斯的了解推测出来的。别人总以为他是一个信仰无政府主义的疯子,但我认为他不是疯子,他也不是那么信仰无政府主义,只是他极度反工业化,他做事看起来任性而为,但实际上都有明确的目的......”成默沉声说,“那就是‘上帝基因’,只要猜对了小丑西斯的目标,就能很轻易的推断出小丑西斯想要利用那些毒气做什么,加上我对巴黎地理位置的理解,那么推测出释放毒气的顺序也就没什么难的......”
“所以......”陈少华停了下脚步,“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不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不是猜测,而是推测,完全合乎逻辑的推测。”成默纠正了一下陈少华的用词,“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白秀秀睁开眼睛,皱着眉头说道:“陈少华,请不要用毫无道理的怀疑来质询成默。”
陈少华面对白秀秀笑了笑,像是毫无脾气的说道:“好,好.....”顿了一下,他再次开始踱步,“事发当天你去找犰狳先生也就是德米特里·沙霍夫斯克伊亲王,那是你第几次见他?”
“第二次,第一次是和白教官一起,在巴黎地下坟场的酒吧,但那次我没看见他的脸。”
白秀秀板着脸说:“这一点我能够证明。关于犰狳先生住在星辰大厦的事情也是我告诉他的。”
陈少华用好奇的语气询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确定犰狳先生当天会呆在家里的?”
成默扭头打量了一下还在来回踱步的陈少华,用略带嘲讽的语调说道:“因为那天是圣诞节......”
陈少华假装没有听懂成默的嘲讽,停下了脚步,快速的质问道:“即使是圣诞节,他也不一定会在那套房子里。”
“既然您这样说......”成默摊了下手,“我承认我是有碰运气的成分,可他就是在啊。我也没办法。”
“那可是德米特里·沙霍夫斯克伊亲王,天榜排名第七十三名的强者,你凭什么有自信能从他那里得到帮助?还带着几个连天选者都不是的菜鸟直奔他的住所?”
“抛开当时已经无法激活载体不说,还因为双面间谍都够聪明。只要有充足的理由,说服一个聪明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成默已经明显感觉到了陈少华有针对他的意思,于是装作不经意的说,“倒是说服蠢货会比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