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流弹,都有可能要走成默的性命,这样的举动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每一秒钟都是巨量的蓝量消耗,于是沙克斯魔神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再次开始了响彻云霄的吟唱:“圣言:虚空之风!”
巨大的声浪掀起了一阵狂风,金色光锥像是破开层层黑云的圣光,将沙克斯魔神笼罩其中,恍如圣人飞升。
也不知道沙克斯魔神是故意还是无意,成默被一股巨力推开了好几米远,身体在满是石块的沙地上翻滚,痛感无法突破“兴奋剂”的刺激阈值,但肢体的麻木感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散了架。
兴奋剂赐予他的力量也有极限,膝盖废掉的双腿和伤痕累累的身体,似乎一直在传递信号给他的大脑,让他不要在动弹了,让他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会。
可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没了这最后的六枚帕尔修斯导弹他再也难以威胁到沙克斯魔神的载体。
他试着抬手撑着地面,想让自己先起身,结果刚一用劲,后背就传来一股巨力,将他压了下去,他越是用力,反作用力就越大,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尝试了两次,发现事不可为,成默也不是一味蛮干的人,便将昏昏沉沉的头稍微抬了起来一点,大概是脑袋撞到了石块,他的发丝被鲜血和汗水粘在了脸上,一抹惨淡的红色蒙住了他的眼睛。
匍匐在地面,压力轻了不少,但成默仍然感觉自己像是在高原跋涉,氧气稀薄的可怜,他一边重重的喘着气,一边看向了站在他前面的沙克斯魔神。
那个白衣魔神背对着他沐浴在造物主赐予的信仰圣光中,如神祇般闭目鸣想蓄力。悬在头上的金色沙漏在成默眼前比一幢三层小楼还要高,他看到金色的沙粒如水,在其中飞速流淌,如雨点坠落海面般的沙沙声似乎在催人入眠。
眼前威严耸立的沙克斯魔神变幻出了无数重影,兴奋剂屏蔽了疼痛,却无法阻止令人昏昏欲眠的倦怠感。他使劲的摇了摇头,汗水和血水溅了一地,渗入了沙地,变成了污迹,头颅重的像是挂在脖子上的铅球,在拉拽着他俯首。猩红的血液和浑浊的汗水刺得眼睛无法睁开,他的手还是动不了,即使动的了他也不能用手去擦,他的手上沾满了沙子。他只能反复的眨眼,不让自己陷入彻底的黑暗。
“艹!艹!”成默都忍不住骂出了脏话,可惜他的声音在庞大的力场中也微弱极了。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他一口一口深深的呼吸,慢慢的调整心跳的节奏,他催动背脊处的光蛇高速震颤,终于将消失了的“七罪宗”重新召唤出来。
他将下巴搁在冰冷的沙地上,控制着“七罪宗”向着房车的方向延伸,希望自己能尽快重新链接上信号放大器。
可原本轻而易举的事情,眼下却无比的艰难。时间被撕裂成两条轴线,在沙克斯魔神的那边,快到令成默恐惧,半空中的帕尔修斯导弹已经开始长出了锈迹,那斑驳的深棕色锈迹,象征在腐朽的死亡,它像藤蔓一样在白色的合金躯干上攀爬吞噬,黑色的病变在沙漏的光芒中如同太阳的耀斑。
而在成默自己这一端,时间却慢到令他心悸。“七罪宗”每一寸的延伸,仿佛都是他的身体在砂石地面上费力爬行的结果,尖锐的石头和利刃般的骆驼刺将他割的遍体鳞伤,可距离他碰到那辆房车似乎还遥遥无期。
在强烈的对照之中,他头一次觉得“七罪宗”的速度也会如此慢,像是在刀刃上爬行的蜗牛。
“果然,以本体对抗载体,是不可能的吗?”
成默抬头仰望,距离他最近的那枚帕尔修斯导弹在金色的沙雨中,已经变得锈迹斑驳,成默看到一阵风吹过,锈蚀的铁片如雪片在重力的乱流中飘飞,像是迁徙的红色蝴蝶群。
成默看到了毁灭最美的模样,大概就是时间洪流无休止的冲过。
“第二枚了......”
成默仿佛听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