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客厅里的开门声,成默睁开了眼睛,简陋的房间里没有窗帘,明晃晃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虚了下眼睛,抬手遮住了刺目的光线。虽然昨天夜里为了制作特调的可乐“怪物与月光”,直到凌晨才睡觉,但成默的神经一直保持着紧张状态,略微有响动就醒了过来。
海勒沉重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成默的眼睛也适应了强烈的光照,他放下手扭头看了眼身侧,雅典娜早已经不在,很奇怪的是雅典娜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大脑里却没有印象,就像是潜意识已经默认雅典娜属于完全安全的角色,不会触发安全机制的保护。
成默看着雅典娜凌乱的床铺,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夜里的场景,他起身的同时自我解嘲的冷笑道:“这么认真干什么?”
“雷克茨卡大叔,您醒来啦!”
成默心中的感慨还未尽,就看到海勒从客厅心急火燎的走到了门边。
“醒来了。”见海勒语调急切,表情里又浮着忐忑,成默就知道他们决定让雅典娜给阿扎尔医生做手术了,于是他说道,“是要手术了吧!我现在就起来。”
“不急,不急!您睡好了么?没睡好的话,就再睡一会!”海勒言不由衷的说。
成默当然清楚这决定不是向来娇蛮的海勒会说出来的话,心中觉得奇怪,便问道:“怎么呢?”
海勒笑了一下说:“温蒂医生叮嘱过,必须等您睡好了才能叫您过去。”
成默有些意外从来不曾关心人的雅典娜,竟然还会关心他,稍稍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了微甜,“差不多了。你在门口稍微等我一下,我洗完脸刷完牙,就去医院。”
海勒应了声“好”,走出了房间。成默赶紧起床。等洗漱完毕,就和海勒直奔医院。进入医院时,发现位于二楼手术室那侧,已经完全被清空,没了躺在走廊上的病人,也没了忙碌穿梭的护士,但多了不少手持冲锋枪的卫兵。成默忍不住暗自揣测这些卫兵到底是为了维护秩序,还是为了防止他们手术失败所以逃走。
在快要到达手术室准备室时,等候多时的塔梅尔大校拦住了成默和海勒,他叫海勒先去院长室等待之后,便摘下了墨镜,凝视着成默语气严肃说道:“雷克茨卡先生,我想不需要我多说,您也应该猜到了海勒的父亲是什么身份了。”
成默瞟了眼塔梅尔大校身后握着冲锋枪的保镖,不动声色的回答道:“不管海勒的父亲是什么身份,在我们眼中他都是一个病患,我们的任务是做好这台手术,治好他.....”
“那样最好。”塔梅尔大校点了点头,“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在手术设备不齐全的情况下动刀,是你们的主动要求的,这说明你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千万不要在事后说出了什么意外,手术失败了......”他停顿了一下,冷声警告,“我敢保证后果是你们承担不起的。”
毫无疑问这是塔梅尔大校赤裸裸的拿他们的生命做威胁,成默自然是相信雅典娜的水平,一点也客气的说道:“我们能保证手术一定会成功,但也希望你们不要食言,马上送我们去大马士革,要不然这个后果也是你们酷儿德人承担不起的。”
成默针锋相对,塔梅尔大校却一点也不以为然,依旧板着脸说道:“只要手术成功一切都说,我们酷儿德人有恩报恩,当然,有仇......”
塔梅尔大校的话还没有说完,雅典娜就从忽然间从准备室里走了出来,她面无表情的朝着站在走廊中间的成默和塔梅尔大校走了过来。听见脚步声的两个人都扭头看向了雅典娜,而在她的背后有好几个医生正探头探脑的窥视。
雅典娜的脚步看似不疾不徐,速度却奇快,转瞬就到了成默和塔梅尔大校身侧。
看到雅典娜冷着脸越过两个守卫,塔梅尔大校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威压,气氛陡然间变得凝滞,就连呼吸都因此而不畅。塔梅尔心中对不好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