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发生关系,他肯定就说“好”了.....
白秀秀又提了提成默的衣领,冷笑道:“成默,你就是个胆小鬼,大话精,还说什么一定会毁灭黑死病,让我等着你艹.....结果呢?现在连和我扯证的勇气都没有....”
成默低头不语,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心里对白秀秀充满了愧疚,他安慰自己白秀秀不过是赌定了自己不敢,所以才这样决绝,可白秀秀那一瞬间的面色苍白就像定格的画面一般,一直漂浮在他的脑海之中。
白秀秀松开了抓着成默领子的手,冷冰冰的说道:“成默,以后还要敢对我说这种话,我一定会一针一针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我说到做到。”
成默听到白秀秀颇显恶毒的语句有些沮丧,他能看见白秀秀灰色直筒西裤下面笔直的腿型,他还能看见前天看见过的那朵黑色蕾丝蝴蝶结,它停在白秀秀的脚踝上略显孤独。他不由的回忆起了和白秀秀一起度过的时光,他不能骗自己,那个时候他觉得时间跑的飞快,准确的来说和白秀秀在一起那并不是一种快乐和幸福的感觉,而是每一秒都过的很刺激,然后你会思考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让成默怀疑自己向往安稳只是表象,实际上他的骨子里是渴望危险的人,也许每个男人的基因里都刻着追求危险的因子,要不然男人们也不会对出轨趋之若鹜。
他又想起了白秀秀微笑着看他吃饭,坐在满是油污的桌子前面帮他掰馍,她细细的跟他说羊肉泡馍的吃法,足足弄了快半个小时,才将一碗晶莹剔透的羊肉泡馍端到他面前。
回忆这种东西如同洪水,一旦破开缺口就容易泛滥,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他看着水磨石地板仿佛能看见那面浴室里氤氲的镜子,里面有白秀秀模糊的倒影,她在温柔的帮他洗着头发,然后吹干,找了几件白天带着他去商场买的衣服,给他搭配好,她吹干他的头发,然后笑着说:“得改掉这个习惯,要把自己收拾干净一点。”
他记得他的生日她居然夸张到专门找了个和她有些像的女人,试图用这种东西作为礼物。去蓬莱岛之前,她还专门跟他弄了一个三a级别的攻击技能“真空衰变”,为此还立下了军令状.....
成默凝望自己的记忆如同凝望崭新的冰河纪,那也许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平凡场景却化成了生生不息的洪流。
白秀秀转身离开,在她拉开拘留室铁门的瞬间,成默抬头看向了白秀秀的背影,他想告诉她他一直在黑暗里奔跑,他正在默默的向着曾经的允诺前行,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许下过的豪言壮语。可成默并不是一个会替自己辩解的人,他向来只用行动回应自己爱的人,他捏紧了双拳看着那扇门慢慢的关上。
这一秒,成默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刚才伤害到了白秀秀,这一秒,他距离她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及。
她的问题像是一个成默无法证明的数学公式。
总是存在那里,他却不能反驳。
成默从拘留室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走到门口的时候,成默才发现沈老师正坐在警察局走廊里的椅子上,她闭着眼睛靠着椅背正在休息,身上的衣服也还是昨天去酒吧时穿的衣服,没有换,看样子是在这里坐了一晚上等他。
成默连忙走了过去,他想要叫醒沈幼乙,可看着她安静面容总有些不忍打扰,于是成默看了眼时间,发现距离他们今天飞回星城的飞机起飞还有些时间,便坐在了沈幼乙的旁边静静的等待。
阳光在不远处的进口画下了一个金色的方框,空气渐渐灼热,外面的汽车鸣叫和人声渐渐沸腾起来,一个提着豆浆和油条的警察从他们面前走过,狭窄的走廊里便弥漫起了豆浆的香味。
沈幼乙被关门声惊醒,揉了揉眼睛,转头便看见了成默,她立刻抱住了成默,低声问道:“没事了吧?”
成默点头,“我说过的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