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搞不太清楚....因此我们华夏人就更搞不清楚了....”
地铁朝着前方隆隆的前进,谢旻韫也没有继续揪着成默犯错误的事情去说,反而和成默聊起了其他的东西,但成默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
对于和谢旻韫旅行这件事情,成默痛并快乐着,快乐是有个谈的来漂亮姑娘陪同自然是人生一大幸事,痛苦的是谢旻韫的性格实在让成默有些敬谢不敏,当然还没有说“痛苦”,只是一种夸张修辞,实际上远没有那么糟糕。
其实这么多天和谢旻韫相处,成默觉得她总的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女生,只是两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完全不同,让成默觉得自己有些时候能很清楚的看懂她,有些时候又如同雾里看花,叫他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陌生人追一个吉普赛小偷,然而在抓到那个小孩子之后,只是把陌生人钱包要回来,却给了他更多的钱,让他去买东西吃,明明那个吉普赛小孩就是说的一些身世凄惨可怜的谎话来欺骗她,她还要上当,这就是她要学微表情的理由吗?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在萨尔茨堡,谢旻韫会一定要求李济廷驱车数小时,去那个叫做ANIF的小镇,然后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堂。
那一天,她刻意的穿上了一身严肃的黑,甚至带上了黑色的头纱,表情肃穆的去给卡拉扬那冷冰冰的墓碑献花。在成默看来死亡是无需用那些刻意虚伪的仪式来祭奠的,真要喜欢,记在心里,多听他的音乐就好。
他甚至满怀恶意的想,也许谢旻韫之所以喜欢卡拉扬,是因为卡拉扬表达的是那些富人和优雅的知识分子生命终了时的感受,优雅浪漫到无懈可击。而不像穆拉文斯基,表达的是穷人和战士们生命终了时的感受,粗犷中蕴藏着巨大的张力。
他更加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自己的百般摧残下,还能坚持和自己下棋,甚至每次下完都会心无旁骛回味被虐的过程,坐在沙发上如老僧入定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复局。在他看来围棋与谢旻韫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而已,她从中并不能收获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苦苦坚持攀登她完全攀登不上的高峰,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
虽然她也有很多可爱的时候,两个人在翡冷翠吃意大利餐的时候,因为被宰,她据理力争锱铢必较,完全不像一个红二代;在维也纳街头帮助一个无人聆听的胡子花白的艺人演奏《死神与少女》,引得无数人围观的时候便功成身退,还留了不少钱在小提琴盒子里。
对于成默来说,谢旻韫像一个半知半解的谜团。
未知,就意味着危险。
当然,也是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