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 季明里便打算启程了,小鱼忙忙后地给他打点李。 车夫那边早就安排好了,出发一日, 李壮下山把车夫接来, 翌日一早, 收拾整齐车夫和马车一起规规矩矩地出现在季明里院门面。 这天雪倒是停了,就是地上雪没来得及扫,堆得厚厚一层,季明里和安玉走在上面,留下一深一浅两串脚印。 帮派里不少人过来他送,不过想着他很快就会回来, 家脸上并无太多不舍。 只有李二壮眼眶通红地站在李壮身旁,不地衣袖擦拭眼睛。 来季明里已经走到马车下面,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去。 “二壮,我又不是不回来。”季明里力拍了两下李二壮肩膀, “好好干活, 多听你哥话。” 李二壮抽噎一声, 眼泪簌簌而下, 他看也没看面季明里一眼, 扑到安玉身上。 “安玉哥, 你快去快回啊, 我会想你。” 季明里:“……” 原来是他自多情了。 安玉被李二壮扑得险些一踉跄, 站稳脚步, 安玉毫不留情地将李二壮从自己身上扯开。 “我叮嘱你,都记住了吗?” 李二壮泪眼婆娑:“记住了。” “季帮主说得对。”安玉说, “好好干活,多听你哥话。” 李二壮重重点头:“我定会牢记安玉哥话。” 季明里:“……” 那明明是他说话。 算了, 这不重要…… 坐上马车,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声响,马车逐渐走远,再往窗看去,家身影已经变成一细小黑点。 出发第一天,马车走走停停,速度不快,等到第二天,车夫估摸着季明里和安玉差不多习惯了,便慢慢加快速度,一路再未停下。 山上下雪候比山下多,走到第天,又飘起了鹅毛雪。 马车里堆放东西不少,季明里和安于活动范围有限,也不敢在里面烧炭,只能趁着休息烧几壶热水,灌上四汤婆子绵套包着。 季明里不怕冷,把四汤婆子都塞到了安玉毯子里,马车里环境到底比不上家里被窝,饶是安玉抱着四汤婆子,也常冻得瑟瑟发抖。 季明里双手抱臂,身形跟着马车摇晃。 坐在他对面安玉一共裹了条毯子,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张略显青白脸。 季明里看着安玉脸:“你貌似比寻常人更怕冷。” 之天热,安玉都没什么特别反应,如今天冷,安玉皮肤总是泛起青白,有连嘴唇都变得乌青,看着甚是瘆人。 可能和被囚禁在荒凉地那段经历有关。 季明里默默想着。 “我从小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安玉很自然地说,“我一直怕冷,这是小候落下病根了。” 季明里说:“京城那边每年冬天都会下很雪,听说比我浪山上冷多了。” “是吗?”安玉垂着眼皮,“我不清楚。” 走到第五天,雪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