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表情不变,平静地说:“室友说的。” 云予皱眉:“你跟你室友聊这个吗?” “就聊过一次。”陈明夏扭抓了根秸秆,对折后塞进洞里,又拿起火钳在洞里掏了下,嘴巴在跳跃的火光中张合,“他喜欢男的,交了一个舞蹈生对象,舞蹈生对外形管比较严格,他对象有剃毛的习惯,以跟我聊了句。” 他那室友早在初中就开荤了,知道他是同类人后什么话跟他聊,包括和对象在床上的那点事。 陈明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没进心里。 有天室友跟他说了剃毛的事,抱怨对象剃了过后摸着扎,让不要剃非要剃,他连和对象做的欲望没了。 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半天,室友话锋一转,忽然他:“你对象不也是舞蹈生吗?他剃吗?” 陈明夏早忘了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只记得自己停下动作,了一句:“我和他没在交往。” “切,少忽悠我。”室友说,“你们那眼神儿快拉丝了,在酒店睡了一晚,别告诉我你们在酒店呆一晚上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陈明夏想解释,张开嘴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后他什么没说,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和白云森的确在酒店睡了一晚,也的确睡在同一张床上、盖了同一张被子,但他们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那天他被学长强行拉着去跟隔壁学校的人联谊,隔壁学校来了很多人,男女有,他不得已喝了很多酒。 然而他从小到大喝酒的次数少得可怜,酒量不行,离开饭馆时,走路勉强。 白云森扶他去了酒店,照顾了他一晚上。 他想自己是喜欢白云森的。 白云森也是喜欢他的。 可惜差了点什么。 也许因为大哥的失踪,也许因为被骗了钱的父母在电话里的哭诉,也许因为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在盼着他这个仅剩的哥哥寒暑假去。 他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他和白云森的距离在只剩0.5厘米的时候停住了,后来再也没有向彼此靠近过。 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 陈明夏神,趴在他脖子上咬的云予也松了口。 云予咬得很重,不用看就知道又出血了。 陈明夏拍他的腰:“我没洗澡,上是脏的。” 云予面带不悦,直接把话题掰了去:“你室友连他对象剃不剃毛跟你说吗?” “嗯。”陈明夏略过了白云森的那段,说道,“我和他关系行,如果不跟我说,他只能自个儿憋着。” 这个解释算合。 可云予并未被说服,他看着陈明夏埋没在火光中的脸,第一次感觉到陈明夏心里似乎藏着一小块地方,平时没被他注意到,现在也不愿让他碰触。 这种感觉让他憋闷、烦躁,像是有团棉花堵在喉咙里,虽然不会让他窒息,但是每呼吸一次能感受到棉花的存在。 烧开水后,人拎着桶去厕后面冲凉。 洗完澡到云予屋里,吹干头发,陈明夏让云予脱了裤子坐到床上,他从堂屋里拿来一张小板凳坐在床。 云予岔开双腿。 陈明夏拿药膏,仔仔细细地把擦肿的地方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