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夏发现云予眼眶通红,浓密的眼睫被打湿漉漉的,他的鼻尖也红,和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由于刚刚伤心地流过泪,此时看着有些可怜。 但云予给陈明夏多看的机会,他脸色微微一沉,赶紧把转了回去,啪的一将书合上,放回桌上。 “云老板。”陈明夏说,“我们要打扫屋了,你可以回避一吗?” 云予嗯了一声,拉紧外套,低着往外走。 外面的吉东和兄妹三人跟他撞上,他说一句话,连眼皮都抬一,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陈明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 云予和他哥吵架了?还分手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明夏不太确定,但他可以确定云予来梨山村十有八/九和他哥有关,云予一看就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不道吃不吃了山里的苦。 当然这和他关系,只要云予按时付住宿费就行。 屋不大,也就十平米,几人手脚利索,分工合作,不半个小时,不仅打扫干净了屋,还把床也铺好了。 云予的两个行李箱被堆放在床边,前面的板凳上放了一盏台式风扇。 家里装空调,除了堂屋上面的吊扇外,只有三盏台式风扇,陈明夏、陈明冬和两姐妹的房各一盏,有多余的,陈明夏把他房里的那盏给了云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到堂屋,云予抱着双臂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吉东给了陈明夏一万块钱的现金,等陈明夏清点完,他云予打了声招呼后便走了——到底借宿在别人家,不好回去太晚。 云予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他回了屋,再来。 兄妹四人继续坐在门槛前编竹篓。 晚上十点,他们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陈明夏让弟弟妹妹们烧水洗漱,从大到小排着队来。 今晚比较冷,还好他们在傍晚就把澡洗了,这会只洗脸洗脚和刷牙,很快忙活完了,各自回屋。 陈明夏坐在灶屋里,拿着火钳往洞里放柴火,灶上锅里的水烧咕噜噜直冒泡。 看水烧差不多了,陈明夏把火钳靠到灶台面,绕到房右边敲了敲陈明春屋的门。 敲了半天,里面终于有了回应:“谁?” “云老板。”陈明夏说,“我烧了热水,你现在洗漱吗?如果等会的话,我把水装热水瓶里。” “等。” 安静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压不住的咳嗽声,过了一会,屋门打开三分之一,云予白皙的脸被暗黄的光镀上一层暖色,长睫在眼投两小团的阴影。 他什表情地看着陈明夏说:“你先把水装热水瓶里吧,我现在想休息一。” “好。”陈明夏说,“我把热水瓶放在堂屋里,你找找就能看到。” “麻烦你了。” 陈明夏觉云予的脸色不太好看,以他的经验,可能白天和夜里的冷热交替加上身体不太结实,有些病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可等他问,云予已经将门关上。 陈明夏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走了。